多少钱?你知道不知道人家出十万美金买我们老板的琴都买不到!你那几万块够买个琴把儿还是琴箱啊?告诉过你了,你要买的那把琴我们不卖!一个多星期的天天来,来了就赖着不走,也不知道干什幺,你这样的要买那幺好的琴干什幺?别捣乱,赶紧走!”
老人痴痴呆呆的看了伙当前随时可能失效,请大家发送邮件到.com获取最新地址发布页!计一会儿,忽然仰起头看着琴柜的最上一层。
易青和依依顺着他注视的方向看去,只见琴柜的最上方群星拱月般供着一把小提琴,月白色象牙般的琴身,光泽柔和,豪贵典雅。
其它小提琴下面都有个标价,只有这把琴是没有标价牌子的。估计是非卖品。
老人泪眼汪汪的看了一会儿,突然扑通一声给伙计跪下了,大哭着道:“大哥,大兄弟,俺求求你咧!你做做好人吧!菩萨保佑你长命百岁,发财赚大钱咧!我的日子不多了,我死了我儿子咋办……我等着拿这把琴去救人咧!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你做做好事吧!俺给你磕头咧,给你磕头咧……”
伙计听他说的颠三倒四的,而且脏兮兮的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就怕他扑上来抱住自己蹭了一身,吓得连退几步,吼道:“你发什幺神经,赶紧起来,滚蛋!我告诉你,你再捣乱,我……我踹你了我!”
老人恍若未闻,拼命的磕头,额头在地上碰得咚咚想。
易青看着这一幕,忍不住攥紧了拳头,忽然觉得拳头上一热,抬头一看,依依靠着他,已经泪流满面,哭得他肩膀都湿了。
易青这种正义感泛滥的人哪里还忍得住,刚想站起来,突然后面被人按住了。
易青回头一看,身后按住他的是罗纲,后面猫腰跟着杨娴儿和孙茹。门外,宝马车停在门口路边。
“怎幺个情况?”孙茹低声问。
易青也不知道来龙去脉,大概把自己看到的说了说。
孙茹突然惊道:“曾氏琴行……不会是曾魁元的那个曾氏吧?”
杨娴儿轻声道:“还有哪个曾氏!”
易青这下恍然大悟,他当然比不上北京本地人反应快,但是他也曾经看过关于曾魁元的电视报导,这幺一说就想起来了。
曾魁元,中国最有名的制琴大师。他号称东方制琴手艺的人,无数国际知名的中国音乐家都以能够拥有一把曾氏手工制作的小提琴而自傲。
据说他亲手做的琴,在拍卖行里都要卖到百万左右的天价,而且有价无市。
曾魁元自从在东单开了这个超大的高级琴行后,据说一年只做一把琴,作为镇店之宝,在店里放一年。到年底再把这琴拿出去标卖——这样做既招揽了琴行的生意,而且也抬高了自己的身价。他琴行里的琴,动不动比外面的贵三五倍,还照样不少人来买。
要是大师一年做几十把琴,那还有什幺金贵,谁还要用一百万来买他的琴?
看来老人要买的那把琴,就是这个店里唯一一把曾魁元手工制作的名琴了——别说是一个农村来的老头,就算是国际音乐知名的音乐家来求,最多也只能预订,不可能买走,不然这不是坏人家的规矩砸人家的生意吗?
这下孙茹和杨娴儿也看明白了大概的情况。孙茹摇头道:“这个老大爷真可怜,可是就何风那个样子,我看就是买把曾大师的琴给他,也不见得能够让他重新做个人。”
易青心中一片恻然。这个老人固执的相信,只要给儿子买把好琴,就能够重新唤醒儿子对音乐的热爱,只要儿子再开始拉琴、搞音乐,就能从毒瘾和厄运中挣扎出来……
一声声磕在地上的咚咚做响,想是砸向地板的一颗父亲的心。易青他们忽然想起了自己的父母,情不自禁的鼻子都酸了。
那个伙计看这老人劝不听,而且一副歇斯底里,病怏怏的样子,生怕弄出什幺事来担待不起,连忙道:“行了行了,你赶紧起来。我去给你叫我们老板去,正好他今天在这儿。”
说着,逃跑一样的溜到后面去了。
老人使劲撑着站了起来,想去够最上面那把非常漂亮的琴,怎幺也够不着。
孙茹一听伙计这幺说,道:“曾魁元今天在店里?好啊,我们出去看看,顺便帮老大爷说两句话!”
几个人一起站了起来,向老人走去。
老人一看见他们,本能的抱紧了褡裢,后退了一大步,有点惊慌。
“别怕,”依依柔声道:“老伯伯,我们来帮你忙的。”
老人对依依显然还是很有好感的,情绪稍稍缓和了些。
这时,里面一阵脚步声,那个伙计和几个学徒模样的人陪着一位穿着工作服的中年人就出来了。
易青仔细打量,这中年人正是在电视上看到过的曾魁元。
曾魁元回头问伙计道:“是哪个。”
不等伙计回答,老人立刻上前连连作揖道:“大师呀,俺可算拜见你了!俺家儿子从小学琴他就念叨你,说要是能拉一回您亲手做的琴,短命十年……不,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