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知道这些事,这是给她送信的亲信告诉她的。
“尹大将军说,朝廷又给拨了三万担粮草,要等到这批粮草到了之后,才能找出借口,把他投降的事传出来。”
罗锦言道;“那想来也就是这几天了,你的胆子倒也够大,还敢在京城住下,这样吧,我给你找个住处,你和你那丫鬟先避一避,你可以趁着现在给梁家送信,把你的孩子们安置一下。”
周太太既然能孤身上京,孩子们定然没有和她住在一起,想来应是还在老家,她这才能了无牵挂。
可若是梁英投敌的罪名坐实了,她的孩子们便会受到牵连,在诸事还没有把握之前,的确应该先安置孩子。
周太太呆了一下,从见到罗锦言到现在,她还是第一次感觉到罗锦言的善意。
她哽咽到:“妾身多谢秦大nainai的好意,妾身在来的路上,已经托驿站给老家送信了,让孩子们去投奔他们的舅舅,夫君的冤情一日未雪,他们便一日不许再回梁家。”
罗锦言点点头,这个周太太算得上女中豪杰了。
“你那个丫鬟是雇来的?”罗锦言问道。
周太太脸上一红,果然是什么都瞒不了的:“妾身临来的时候,遣了身边服侍的人,梁家面前的是龙潭虎xue,没有必要拉上她们。可妾身一介女流,孤身一人想来京城也是寸步难行,刚好有个镖局正好押货过去,妾身打听到有女镖师,便花银子雇了她。不瞒您说,妾身能来京城也是跟着镖局子一起来的,只是快到京城时,才和镖局子分开,只让这位女镖师陪我进京。”
罗锦言嗯了一声,探身让白九娘去找件衣裳,没过一会儿,白九娘就拿了一件叶氏的旧衣过来,周太太谢过,小心翼翼地把衣裳穿上,罗锦言这才拿了那件褙子下车。
叶氏正在元姐儿的工房里,罗锦言进来后,见元姐儿正在一丝不苟地给木偶装头发,头发用的是黑丝线,一绺一绺钉在丝网上,再把丝网粘在木偶头上,梳成各式各样的发髻。
罗锦言不由得自豪起来,明远堂里演了这么多年的木偶戏,用的木偶都没有元姐儿做的Jing细,这些木偶,如果不是扒开头发仔细去看,根本看不出来是怎么把头发装上去的。
罗锦言在女儿的脸蛋上亲了亲,问道:“木牛流马做的如何了?”
元姐儿摇了摇头,小声说道:“还是不会自己动......我不知道是哪里不对。”
罗锦言是真的帮不上忙,如果可以,她和秦珏也不用想起木牛流马,就心疼女儿了。
这个孩子,从小到大,认准一件事便不会停下来,小时候挖坑是这样,后来剪纸也是这样。
罗锦言说不担心那是不可能的,一个小姑娘有这样的性格,以后......
她安抚了女儿几句,元姐儿头也不抬,继续做木偶,罗锦言只好和叶氏交换了目光,婆媳二人从工房里退了出去。
罗锦言没有瞒着,把周太太的来历告诉了叶氏。
叶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对罗锦言道:“毕竟是大周将领,他们的家眷能照抚的,你和玉章就照抚一二,还有这个周氏,若是没有地方安置,就让她在我这里住些日子吧。”
罗锦言当然不会让周太太住在这里,她道:“有地方的,您别管了,我这就回去,把这件褙子交给玉章。”
这件褙子太重要了,重要到能影响到整个南方的战事。
第八八三章 瑞云浓
罗锦言让白九娘送了三月和阿树先回了九芝胡同,自己则径自去了刑部。
她让马车停在离刑部不远的一条巷子里,让人去给候在衙门外的秦家随从们说了一声,等了小半个时辰,秦珏便过来了。
他上了马车,笑着说道:“这么想我,来接我下衙了?”
罗锦言斜睨着他,道:“你的脸皮真厚。”
秦珏哈哈大笑,坐到罗锦言身边,把她抱进怀里:“如果脸皮不够厚,怎么能娶到你啊。”
罗锦言脸上发烫,男人的脸皮果然是越来越厚,秦珏年少时可没有好吧,那时候也这样。
她靠在秦珏胸前,两人亲昵了好一会儿,罗锦言这才想起正事,把放在身边的那件褙子交给秦珏:“你看看吧。”
秦珏接过来,抖开一看,见是一件女子衣裳,秦珏微微蹙眉,迟疑地看了看罗锦言,然后把褙子翻过来,便看到已经撕开一道缝的夹层。
他顿时眼睛一亮,从车厢的暗格里找出剪刀,三两下便把褙子拆开,取出了里面那块白布。
他只看了一眼,就对罗锦言道:“这是尹宸的笔迹。”
秦珏的幕僚中有一个叫汪鱼的,祖上是做假字画的,汪鱼也是个中好手,秦珏年少时对此也很有兴趣,因此,他对朝中大员们的笔迹都曾仔细研究过,尹宸虽然长年在外,送回京城的奏折也都是书吏所写,但是秦珏想要拿到他的笔迹也并非难事。
罗锦言见他一眼就能认出尹宸的笔迹,心里又是一宽。这封信就像是站在久旱的大地上,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