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到京城,这一次他甚至没有讨要粮草,整个折子都是列举韩前楚的各项罪状。
其实尹宸也就是一时气极而已,王安走了没几天,他的气也就消了,他也真是糊涂了,当务之急是要粮草,和韩前楚生什么气。
可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他是武将,本就不如文臣圆滑,既然折子已经送出去了,那就这样吧,总不能再派人去把折子追回来吧。
再说他参韩前楚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上次一天上了十道折子,也就是那样了,离得那么远,韩前楚还能跑到这里和他打架吗?他倒是真的想让韩前楚过来,让他看看士兵们吃的什么,穿的什么,韩前楚也是带过兵的,只要来亲眼看看,就明白他为什么会咬着粮草和抚恤的事情不松口了。
可是尹宸还是想得太简单了,王安到了京城,就把折子递上去了,折子自是不会直接送到赵极面前,因为是尹宸的折子,事关南方战事,自然就落到韩前楚手里。
韩前楚差点没给气死,大发雷霆。
他直接把折子给压下来了。
王宝在京城等了十来天,兵部派人告诉他,又给征南大军拨了三万担粮草,不日就要启程。
虽然就是五个三万担也不够,可王宝也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再多说什么,有三万担总比没有要强。
他被兵部叫过去,办理粮草的事,让他跟着押粮车一起回去。
王宝也没有起疑,每天不是跑兵部就是跑户部,又过了半个月,才把这三万担粮草落到实处。
亲眼看到粮草装上车,王宝这才松了口气,这才发觉,他已经在京城耽误了一个月。
而尹宸接到王宝送来的信,得知朝廷又给拨了三万担粮草,他撇嘴,对几位副将道:“看了没有,姓韩的就是这么贱,早点把这三万担给了我,我又何必上折子?”
又过了几天,十万军那边又传来炮声。斥侯也传来消息,这一次观棋试炮成功。
尹宸当即使便要大军整装待发,趁着观棋刚刚试炮,便去杀个措手不及。
他这边正在营帐里安排布署,监军萧四和带着几名内侍急匆匆走了进来,尖声细气地说:“尹大将军,洒家听说十万军造出了火炮,你怎么还没有行动?”
尹宸快要烦死这个死太监了,大周朝这是什么臭毛病,自太宗皇帝开始,每每打仗,派来监军的不是皇亲宗室就是这些死阉人,狗|屁不懂,就会乱嚷嚷,你没看到本大将军正在布署吗?
其实这也是他的偏见,每一个带兵打仗的人都不愿意被人指手划脚,而萧四和曾经做过西南监军,跟着赵极打过鞑靼,经验丰富,来到征南大军之后,也很少参于尹宸的做战布署,因此,尹宸对他也还算满意。
只是今天正着急,萧四和硬插了一脚进来,尹宸才会这么烦燥。
可也就是这点烦燥,令他陷入了生死两难的境地。
萧四和听说他要亲自带兵,很是不悦:“尹大将军,您是主帅,应该在此坐镇才是。您忘了王大将军的事了?洒家离京时,圣上和韩阁老再三叮嘱,让您万万不要莽撞行事,落入观贼的圈套。”
其实尹宸的手下全都知道,在尹宸面前千万不能提起韩前楚,更不能搬出韩前楚来压他。
其实尹宸如果仔细想想,便会察觉到这番话的深意,萧四和是什么人?那是跟着皇帝出生入死过的太监,这种人滴水不漏,又见过大场面,怎会说出这样一番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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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八二章 剪征袍
周太太的那件深蓝色的褙子里面是带内衬的,也是同一颜色的,可是把内衬撕开,便露出一块白色布幅。
罗锦言看都没有看一眼,便把褙子放到一边,刚开始时她对周太太说的那番话全都是自己杜撰的,但也决不会是空xue来风,对于尹大夫人而言,怕是没有什么比尹宸执意偷袭却下落不明,更令她苦涩难言了。
没错,这是一个局,人家早就放了口袋,只等尹宸自己走进去,而且还是不听萧四和劝阻,执意走进去的。
对朝廷而言,如果萧四和没有及时劝阻,尹宸会令大周军全军覆没,而因为有了萧四和,他只能带领三千子弟兵出发,为什么只带这三千人,因为这些人都是他自己的人,他当然不是带他们去送死,而是因为朝廷军粮的事,他要反水了。
罗锦言冷笑:“你去军中打听时,可是都在说他对朝廷的举措甚为不满,十万军火炮的事情并没有落实,他却紧咬不放,在粮草不足的情况下,以火炮为借口,强行准备出兵?萧监军苦劝之下,又有其他将领拒绝,无奈之下,他只好带着三千子弟兵执意而去?我说的可对?”
周太太的泪水像断线的珠子一样簌簌而落,她哽咽道:“秦大nainai,这些事您是如何知晓的?莫非尹大夫人告诉您的?”
罗锦言哼了一声:“他们还能有多少招断,不过如此罢了,尹宸遇事不知变通,又喜排除异己,就看他在朝中的情况就知道了,他战功彪赫,可是除了他带过去的那些人以外,放眼看去,无论是京城还是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