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握住唐青崖,任由他含住自己唇瓣,试探着回应。
房中隔绝了外头的静谧,春季的傍晚,白昼被拉得稍微长了,黄昏将至,天光依旧大亮着。苏锦搭过唐青崖的肩膀,把他外衫往外拽,两个人不觉搂在一处,彼此亲吻爱抚,桌边地方狭窄,稍微往里一些,立刻双双倒在床榻上。
唐青崖发丝散乱一床,与浅色被褥界限分明,衬得他肤色越发白皙。苏锦情难自已地俯下身,在他裸|露出的肩骨上吮吸,虎牙擦破皮肤留下暗色印记。
彼此都年轻气盛,又是刚才食髓知味的时候。这段日子赶路,不曾亲近,甫一接触立刻如同星火燎原。
苏锦握住他的手,顺着指尖一路抚摸到臂弯、肋下腰侧,两人均是衣衫不整,唐青崖瞥见窗外一丝亮光,突然有点被窥见的错觉,只得拉下苏锦的脖子,埋在他颈侧吮吻。
愈发难耐的快意亟待纡解,唐青崖承受他的重量,很奇怪地发问:“……阿锦,你想不想去西北?”
此时只有北境有战事,说不定能知道那银甲将军是谁——
苏锦正被他温暖紧致地包裹,畅快得很,闻言“嗯”了一声,低沉缠绵,仿佛一只猫爪挠过掌心的酥麻。他缓了片刻的呼吸,才道:“西北去做什么?”
唐青崖道:“听说玉门关那边儿也有好景色……嗯!你轻点——还有沙漠中一湾泉水,状似月牙,尤其好看……哈啊,别闹,你听我说了没?”
苏锦点点头,却不语,只顾掐着他的腰进得更深,半晌道:“都行……”突然皱眉,感觉一只手掌顺着自己腰线向下,知道他又心猿意马,立时狠狠一顶:
“说了不可能,手拿开。”
“……”
长夜漫漫,唐青崖倏忽觉得自从母亲过世,许久以来头一次真切地发现,就算行得再远再偏僻,想要回头了,总会有个人在岸上等他。
他身心俱疲,最终缩在床褥中,死鱼似的闭着眼,让苏锦帮自己清理过。最终也不知何时睡着的,长途跋涉到底对他还是勉强,唐青崖感觉内里真气游走,丹田一片暖意,触手可及之处苏锦又睡得安稳。
恍惚真能一梦到太平。
作者有话要说: 在某方面决不妥协的小锦哥哥(比心
☆、第五十四章
好不容易的一觉安稳被唐白羽急吼吼的吵醒,唐青崖整个人都崩溃了。
天还没亮,房门从外面被猛地推开,他睡得浅,以为有变故立刻醒过来,却见唐白羽憋红了一张脸。唐青崖低头一看,肩骨上俱是不堪的痕迹。
他立刻把中衣穿好,又拉了被子裹住苏锦,这才下床,拢着一身刚从被窝中爬出来的不耐烦,眼神如炬,一边磨牙一边看唐白羽。
“这么早来祸祸,就为了窥伺你师弟大好春光……唐白羽,我这是要收费的!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唐白羽急不可耐,极力压低了声音:“唐玄翊跑了!”
此话一出,唐青崖直接从头到尾僵在了原地,他仿佛听了个不可思议的笑话,望向唐白羽的眼神里惊讶中带着一丝讥讽:“他从水牢跑了?”
唐白羽说话快如爆豆:“此前门主和长老们都有意留他一命,这么多年打理锁魂堂不得不说劳苦功高……谁知就在我从唐门离开的第五天,有个师弟去水牢送饭,发现唐玄翊不知何时在两个看守弟子的协助下跑了!后来那两个人也不知所终,如今唐门虽还不曾乱成一锅粥,可兹事体大,连忙通知了我们。”
唐青崖一边听他说话一边取了件外衫往身上一披,待到话音落下,道:“这个节骨眼逃跑……我猜他和鸣泉山庄有关。”
“不会吧?他们不是水火不容,见面就掐吗?”
“正是因为如此,不管是父亲还是长老们都不会想到他会来洛阳,你说呢?”唐青崖沉yin许久,蹙眉道,“我当年还隐瞒了一件事,以为不过是唐弃说出来吓唬人的,现在一想,似乎别有隐情。”
他请唐白羽在外间坐了,又探头望了一眼,苏锦似乎并未被吵醒,这才将当日临安小院中一幕娓娓道来。
唐白羽第一次听说这事,觉得背后冷汗顿起。
“你的意思是,当年……他可能早就借用‘锁魂堂’的名头在外受人雇佣做事……譬如说那时去找阳明洞天的暗桩翻查,包括后来在南岭围攻苏锦,险些要了他的性命,都是他的人?”
唐青崖略一点头,倒了口茶谁润喉道:“我先前只道唐弃许是自行立业,却没有想到便是他被抓了,迟早会送到大师兄手上,到了他那儿,迟早放虎归山。何况现在对最有想法的,除了苏锦,就是乌霆了吧?听阿锦说,南岭那帮人会齐家的北斗七星阵,联想到此前宋如晦出现在鸣泉山庄……你看,是不是齐活儿了?”
唐玄翊,宋如晦,包括此前因炼血蛊走火入魔的何常,夫君为鸣泉山庄客卿的杜若,哪一个不是与乌霆千丝万缕?
与何常的最后一面时那人曾说,“不该轻信,不该炼血”,此时想来,更加令人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