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酱鸭的方子还是可以的。
明玉领着几个小崽子进城,先把小崽子们送给冯冬看管着,自己乘车去了城西,进了卤菜馆方得知,酱鸭每天属于限量供应,小半天的功夫就卖光了,明玉琢磨着他家姑爷那脾气,吃不着恐怕也不乐意,索性就等明儿一早买了再回村里也罢。
于是晚上少了明玉的两口子,就只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顾昀今儿Jing神尚佳,跟谢景翕往山上走了小半截,顺道给嵇老头他们上了柱香,然后回到家的时候,便觉出奇的饿,谢景翕问他:“晚上咱们吃点什么好呢?”
明玉不在的时候,吃点什么大概都不怎么好,但顾昀向来不爱打击他媳妇,琢磨一会说道:“就还吃面片汤吧,明玉不是早先阉了许多酱菜吗,配着吃挺好。”
谢景翕愁眉苦脸,心说这位怎么还没吃够她做的面片汤啊,她自己都快要吃吐了,不过想想眼下好像也只能吃这个,“你干嘛今儿非把明玉指派走啊,明知道酱鸭一准要卖完,还偏要她去。”
顾昀倚在厨房门框上看她媳妇和面,“你这就不懂了,不找个借口把她指派走,不是让人家两口子两地分居吗,明玉现在好歹是冯记老板娘,哪能天天在家里当使唤丫头,再说了,咱们不是也能独处吗,这样多好。”
好是挺好的,就是要委屈肚子,谢景翕认命的活着面,做她独树一帜的面块汤。
不知道是两口子都饿了,还是明玉丫头腌的酱菜下饭,俩人一人吃了两大碗面块汤,吃的十分满足,谢景翕叹道:“我做的面块汤好像也没这么难吃吗,不,是很好吃呀,我看以后得常做。”
顾昀笑而不语,忙着收拾残局的谢景翕并没有注意他停在嘴角的笑容,其实满是伤怀。
“哎呀吃太多都要坐不下了,媳妇,咱们去院子里走走吧,”
谢景翕怕他着凉,特意给他披了厚裘衣,俩人手牵手的在院子里散步,许久无话,天上满月盈亮,穿过海棠树枝照在俩人相依的身上,斑驳美好。
“阿鱼那丫头跟盛桐俩人在西北,说回头的时候过来,上次见她还是大半年以前,肯定又要长高了。”谢景翕跟他一道坐在海棠下,“你说这俩孩子怎么就投缘走到一起了呢?”
顾昀哼了一声,“你难道没瞧出来吗,头回见面的时候那小子就注意咱们丫头,通常啊再Jing明的丫头都跑不出别有用心的男人的手心,我是看在他爹娘的面儿上不收拾他,换做旁人,早被我打断腿了。”
“说这么热闹,你还是看上盛桐了吧,我觉的也挺不错的,这孩子稳成,正好约束着咱那疯丫头,其实丫头我倒是不担心她,这孩子心里有数,倒是知安那孩子,看着早慧,其实心里迷茫的很,尤其他回来的那段日子,总让人觉的他其实很无措。”
谢景翕说,顾昀负责听,偶尔应一声,示意他还没睡着,听到知安的时候,忽道:“说起来,沈涣之都一把年纪了,为什么还没娶亲呐,白捡了个便宜儿子养老,越发的心安理得起来,养着我的儿子,惦记着我儿子他娘,你说他想作甚,到底想作甚!”
谢景翕笑的肚子疼,“谁知道呢,要不改天你俩关起门来聊聊?”
顾昀叹了口气,把她拥在怀里,“情敌如何能见面呢,其实他就是惦记,我也没辙,话说回来,我可真是悔不当初啊,早知道当时不图嘴快,说什么我死了你改嫁的话,虽然我现在依然这么想,但心里头还真是挺不甘的,沈涣之那家伙比我脾气好,我怕你把我忘了。”
谢景翕埋在他怀里,眼角莫名的一酸,“这可真没准,所以你还是长点心,别这么早走了。”
顾昀在她额头上点了一下,“我尽量吧,媳妇,我想听你说说话,从哪说起好呢,就从咱们见面说起吧。”
见面那会吗,很遥远的感觉了,她原本就要忘却的陈年往事,却因为有他的存在而再次清晰起来,那时候她新生,还被恨意跟迷茫充斥,顾昀作为一个不一样的存在,就这样毫无预兆的挤进了她的生命,自此再也没能离开。
“我其实一直没跟你说过,我那会并不讨厌你,反而觉的你是上苍派来救我的,因为你的出现,我逃过了生命中致命的一劫,如果不是你,我可能至今都不知道自己该如何破那个局。”
“是么,原来阿翕一早就惦记我了呢,多好啊,为什么不跟我说呢?”
“但是后来,我却又有些怪你,因为你会把我带进那样一个地方,我一辈子不想进去的地方。”谢景翕顿了顿,“你还在听么?”
顾昀轻轻应了一声,“在听呢。”
“瞧我不该提这些的,其实我现在想想,过去的日子开心与否,伤感与否,都是因为有你的在我身边,所以你脸皮还应该再厚点,你是无人能替代的,千万不要自我怀疑。”
顾昀把下巴搁在她头顶上,心满意足的笑笑,眼前似有淡香飘过,朦胧清雅,是什么香气呢,他一时没辨别出来,是阿翕身上的香气吗,还是海棠盛开的香味呢,其实他们的香气十分相似,并且都已经深入他的骨髓。
他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