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的杀手?”
“有可能是,有可能不是。”这个人说,“如果你想知道正确答案,只有一个办法。”
奥斯卡明白他的意思,被剜除双眼割去舌头的尸体就在身旁,这是挖掘秘密的最终後果,奥斯卡甚至觉得并不是别人在试图挖掘真相,而是他自愿透露的,然後他以这个理由把对方残杀。
“你真的想知道吗?”他微笑著说,“我可以告诉你啊。”
“阿尔基小屋杀人案的凶手是你,杰夫瑞.戈登是你杀的。”
“你是警察?”他毫不犹豫地承认了,“是我。”
“戈登家族郊外别墅的凶杀案也是你。”
“包括我。”
“看林人呢?”
“他的好奇心不如你,运气也不如你。他看到了我,而且试图把自己的所见所闻和盘托出。”
奥斯卡忍耐著疼痛等待机会,他问:“你承认你是锡德家族的杀手吗?”
对方并不回答,反而突兀地说:“他的狗不见了,那是一条勇敢的好狗,我喜欢勇敢的人和动物,切割起来令人心旷神怡。你知道它在哪吗?”
窗外的微光从他周围散射进来,形成一道奇怪的光晕,他的脸始终隐藏在背光的黑暗中。奥斯卡感到不寒而栗,这是他的真情流露,眼前这个凶手真心认为切割他人的身体是件愉悦的美事。
“你是警察,所以你更想知道来龙去脉,让我来告诉你。”
奥斯卡发现他举起枪时,立刻往旁边躲开,但嵌在关节间的匕首发出紧绷的声音,并传来一阵常人无法忍受的疼痛。奥斯卡在那一瞬间几乎像诺曼一样破口大骂起来,子弹在他身後呼啸而过,对面的人却朝他猛扑过来。奥斯卡抬起手肘往他胸前撞,但是他却以更快的动作将他绊倒,双方扭打在一起。奥斯卡只能想出这个词──扭打,但他处於下风,当他翻滚过地面时,那个人抬起脚,朝他受伤的肩膀用力踩踏。
奥斯卡以为自己会昏厥过去,疼痛超过了rou体能够忍受的极限,自我保护的本能在起作用,以便使他躲开这种剧痛。但是他听到有人叫了他一声,接著是枪声和脚步声。
“奥斯卡。”马克斯飞奔到他身边说,“你怎麽样,醒一醒。”
他的魂灵好像又被唤回来了,回到剧痛难忍的rou体中。奥斯卡睁开眼睛说:“那个该死的变态在哪?”
“我打中他了。”马克斯说,“但他肯定还在附近,我们得先离开这,你能走吗?”
“当然,我的脚没事。”奥斯卡挣扎著站起来,但他错误估计了自己的伤势,肩膀的重伤影响了平衡感,使他站起来时摇摇晃晃非常困难。
“麦克呢?”发现少了一个人比刚才的恐怖经历更令奥斯卡感到焦虑。马克斯说:“别担心,他会照顾好自己。”
“照顾好自己?那麽你认为我能够照顾自己吗?”
“你对此有怀疑?”
奥斯卡摸了一下肩膀上的伤口,他的手臂好像不是自己的,或者如果肢体也有自己独立的灵魂,此刻一定不知飘向了何处。
“我也以为自己可以,但你看到刚才那个人,他们是一群杀人机器,和我们想象中的完全不同,我没有什麽自信能够独立对付他而不受伤,麦克也一样。去找到他,现在不能单独行动。”
“奥斯卡,你想干什麽?”
“那个人是杀害杰夫瑞.戈登的凶手,也是别墅凶杀案和杀死看林人的杀手,我不能放过他。”
“你受了伤,别乱动。”
奥斯卡脱下外套裹住伤口,开始往前走时,他仍然有点摇晃,但已经不再感到恐惧。这是他的职责,必须完成的任务。
马克斯并没有回头去找麦克,相反,他认为此刻奥斯卡的情况更令人担心。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自己的搭档脸上露出如此严肃的表情了,奥斯卡经常会让人觉得有些不修边幅,玩世不恭,对待事情总是以开玩笑来敷衍了事,但此刻,马克斯看到他的眼中平静如水。这种目光只出现过一次,在老埃尔文警官退休前一天,奥斯卡从他的办公室里出来,站在走廊上,看著自己的手掌。他让马克斯闻了手掌上的味道,一股铜和锌铝合金的味道。──他的奖杯。奥斯卡说,他要退休了,这个老家夥。
马克斯认为那是他前所未有的认真。
认真是好事,太认真却不是。
奥斯卡单手检查了枪里的子弹,接著往前走。马克斯不敢离开他。他看到了沿途的尸体,还有那个最为可怕的被剜去双眼和舌头的人,这些景象难免令人胆战心惊。奥斯卡跨过尸体,凶手已经离开了走廊,地上有一串新鲜血迹,沿著墙角往前而去。马克斯确实打中了他,但伤口并不致命,他离开的速度如此之快,好像忽然之间消失在空气中一样。
奥斯卡继续走著,血迹在一扇紧闭的门外中断了,他将手放在房门的把手上,悄无声息地轻轻转动了一下。马克斯在另一边,他们互相看了一眼,奥斯卡抬脚踢开门,举枪对著室内的每个角落扫视。这时身旁传来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