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过很多话。我敢说要是崔西.克拉lun斯出现在我面前,我一定能立刻认出她来。”奥斯卡说,“现在她真的出现了,但却像另一个人,这到底是怎麽回事?”
“她变成什麽样了?”
“当初在警察局的走廊里,她是一个极为普通的女人,刚睡醒,面色苍白神情委顿,又不太自信,让人觉得她没有受过什麽好教育,日子一定过得非常不如意。可就在刚才,她走到我面前,距离这麽近,而且不止一次大胆地直视我。她变成了一个健康幸福的漂亮女人,刚从朋友的婚礼上回来。你简直难以想象,要不是这张纸币上的地址,我不相信她们是同一个人。麦克,你觉得同胞姐妹的可能性有多大?”
“你犯糊涂了。”麦克说,“即便她们是孪生姐妹,除非是同谋,否则怎麽解释这张钞票。她是故意的,我们之前已经有过这样的推理,她在炫技,走到你面前,你却认不出她,还有什麽比这更让人得意的呢?”
“真的有人会做这种冒险的事?”
“有时候会有,就像你不能理解那些甘冒风险,不带食物在丛林中独自跋涉的探险家一样。”
“少废话,快追上那辆车,最好把它拦下来。”
“我正在追。”麦克说,“她跑不了的。”
汽车在夜晚空旷的街道上呼啸而过,奥斯卡有点不耐烦地说:“为什麽出租车可以开得这麽快?”
“不是出租车的问题,而是你。”麦克无奈地说,“你该好好修修你的车了。”
“我的车怎麽了,这是辆好车,以前追过很多悍匪。”
“它到了该退役的年纪了。”
“那是因为你对它没有感情,让我来开。”奥斯卡似乎想在车子飞速前进的过程中和麦克交换座位,但是情况忽然有了转机,麦克说:“她停车了。”
“太好了,直接开过去,连出租车司机也别放过,很可能是她的同夥。”
奥斯卡已经把车门打开了,麦克一停车,他就飞快地冲出去,但他只看到出租车停在路边,司机正打算下车。奥斯卡按住车门,司机是个黑人,有些不耐烦地说:“夥计,哪儿也不去。”
麦克已经关上车门跑过来,但是崔西不见了。
“那个女人去哪了?”奥斯卡把警官证贴在出租车的窗玻璃上,司机这才抬头看看他。
“哪个女人?”司机问,“你在说什麽?”
“刚才搭车的女人,别替她撒谎,你会有麻烦的。”
黑人司机生气地说:“你在威胁我吗?我可不吃这套,就算你是警察也不能以此恐吓我,我会去投诉的。”
麦克对奥斯卡说:“冷静一点,这样什麽都问不出来。”
“我们盯著这辆车连眼睛都没眨,她能到哪去?”
“也许你眨了,但是自己却没有发现。”麦克对出租车司机说,“她是什麽时候下车的。”
“好吧。”对方回答,“看在你好好提问的份上,她刚上来就立刻下车了,时间不会超过两分锺。”
“那个时候你在干什麽。”麦克问奥斯卡,而对方似乎想把出租车的玻璃砸坏。要是没人阻止,说不定他真的会这麽干的。
奥斯卡骂了一句粗话,一定是从诺曼那儿学来的,连语调都一模一样。“那时我在和你说话。她怎麽知道我没在看她?”
“因为她一直在看你。”麦克把他从出租车边拉开,奥斯卡的拳头几乎就要落在车窗玻璃上了。
“放开我,我又不会对他干什麽,现在还轮不到你来告诉我怎麽做,我是你的上司,你得听我的。”
“是,长官。”麦克示意司机把车开走,自己则把奥斯卡和出租车隔开。
“我说过不能放他走,他可能是同谋,那女人肯定还在车上,我们得检查一下。”
“奥斯卡。”麦克说,“你知道她不在了,她会主动出现,表示一定有脱身的方法。”
“我不相信她能在这麽短的时间里神不知鬼不觉地下车。”
“承认失败也是一种勇气,而且这不是你的错,换成我也会是同样的结果。”
奥斯卡不相信他的话,失误这种字眼根本不会发生在麦克身上,他做事细心慎重,简直是警局有史以来所有新人的楷模,真应该给他颁发一个最完美新人奖。奥斯卡看了麦克一眼,知道自己不该迁怒他人,但还是因此坏了心情。
他一言不发地转身上车,在车里等了一会儿,麦克并没有过来,而是以手势和目光向他告别,奥斯卡看著他的嘴唇,他在说:“好好休息。”
休息这个词在奥斯卡看来是多余的,他原路返回,在警局门外停留了一会儿,当然崔西.克拉lun斯不可能给他留下任何有用的线索。既然女演员确实存在,那麽当初被他当做无稽之谈的推理就成了真相,这个案子从简单的雇凶杀人变成一个匪夷所思的事件,奥斯卡始终无法相信崔西.克拉lun斯这样的女人是一百块钱就能雇到的,更何况她还不是一个人,至少有一个同夥,也可能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