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对面走去。她并没有说在这里等我,也没有任何暗示,好像艾lun已经不在了,她又成了一个人。艾lun躲进小巷深处,这里可以看到两个人在那里对话,其中一个背对著他,很快又走开。距离太远,艾lun看不清对方的长相。崔西经过他们身边时,脚踝巧妙地歪了一下,鞋跟几乎立刻就断了。她的反应多麽逼真传神,嘴里发出一声惊叫,跌跌撞撞地倒进对方怀里。
奥斯卡正在门口呼吸新鲜空气,因为麦克说办公室里的味道太难闻,这已经不是光开著窗户就能解决的问题。为了改善自己的健康状况以及多日来疲倦的Jing神状态,奥斯卡不情愿地听从了麦克的建议。他看了一眼时间,凌晨,再过几小时天又该亮了。
“你最好回去休息一下。”麦克陪他在垃圾堆似的办公桌前度过一个夜晚,他们通宵研究新案件的每个细节,但是线索有限,案情扑朔迷离。他们还去了一趟停尸房,查看每具尸体的情况,正如麦克所想,其中有个人以最为凄惨的方式死去,颈部中枪,身上还有遭殴打的痕迹。
“凶手踩烂了他的生殖器,还踢断了肋骨,要是时间足够,说不定还想来个彻底点的解剖。”奥斯卡说,“他想接替法医的工作吗?”
“我们去喝一杯。”麦克难得向他提出这类邀请。
奥斯卡问:“你感到不舒服了?”
“不,但是我觉得你一定很想喝一杯,我乐意奉陪。”出於关心,麦克认为马克斯不在的时候自己应该担负起奥斯卡的健康监督工作,有他在一旁至少某人不会忘记自己喝了多少杯。奥斯卡很需要一个替他计数的人。
“你想去哪?”
“我有一个好地方可以介绍给你。”麦克说,“你一定会喜欢的。”
“好吧,你来开车。”
“等一等,我的钥匙忘在楼上,给我五分锺时间。”
奥斯卡做了个“快一点”的手势,麦克转身走开了,并不显得很急躁,实际上他至今没有任何急急忙忙的表现和行动,或许这也是干这一行最重要的,不能因为著急而乱了方寸。奥斯卡开始有点喜欢他,能在下班时一起去喝一杯,这是友情的最高体现,至少他个人是这麽认为的──面对不喜欢的人,再好的酒也会变味。他在车边等了一会儿,看看四周空荡荡的街道。没有车辆和噪音,空气似乎也比白天干净,奥斯卡忽然感到这里有点陌生,夜晚能够改变环境,即使他白天对此地了如指掌,一到晚上就全变样了。奥斯卡在等待的过程中思考,是否自己看待事物的方法出了问题,对於某些人或事存在一种习惯性的偏见。他决定改变这种方法,也许从分享白兰地开始会是个好主意。
这时一个女人的声音惊动了他,奥斯卡转身看见一位金发美人,在这种时间出现真有些令人惊讶。她穿著裁剪合体的裙子,不是出席严肃场合穿的黑色长礼服,而是一件女人味十足的浅蓝色连衣裙,光滑的肩膀裸露在外面,反射著附近的灯光。
奥斯卡本能地伸手扶住了这位年轻女士。“小心。”他说。对方抱歉地回答:“真对不起。”她弯起膝盖,脖子往後转去看自己的脚,高跟鞋的鞋跟断了,她差点摔了一跤,於是懊恼地把鞋子摘下来。
“要我帮忙吗?”奥斯卡说,“这个时间年轻女士独自在街上走可不太安全。”
“我刚参加完一个婚礼,兴奋劲还没过。”金发女郎按著胸脯,脸上带著意犹未尽的微笑,她的身上有轻微的酒味,但并不过头。奥斯卡说:“他们应该送你回家,不该让你一个人走夜路。”
“能再扶我一把吗?”
“当然。”
“我是不是该把另外一个鞋跟也弄断。”
“你可以扔了它们。午夜之後姑娘们都光著脚走路。”奥斯卡看看她的眼睛,忽然问,“我好像在哪见过你。”
金发女郎别有深意地一笑,当她刚抬起头时,奥斯卡确实觉得自己在哪见过她,可当她微笑时,这种模糊的熟悉感又不见了。
“你搭讪的方式真传统。”女士感叹了一下之後低声说,“简直就像硬皮故事书里的人。”
“我很怀旧。”奥斯卡说。
“你的胡子真酷。”
“是吗?这麽说我可以扔掉刮胡刀了。”
“千万不要。我喜欢用刮胡刀和火柴的男人,怀旧本身就是一种品位。”
奥斯卡得承认这是个很有魅力的年轻女人,美丽奔放,还有恰到好处的轻佻,每一样都令人愉悦,但他还没忘记自己的是谁,五分锺快到了,麦克一定已经在下楼的途中。奥斯卡问:“需要我送你回家吗?我的同事就快下来了,我们可以顺路把你送到安全地点。”
“你像个骑士。”她看了一眼警察局的大门,然後打开皮包,从里面找出一张纸塞在奥斯卡的外套口袋里,“给我打电话,单独的。”
麦克下来时,奥斯卡正在冲一辆计程车挥手。他走过去问:“你在和谁告别?”
“一段午夜豔遇。”
“那我是不是不该下来。”
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