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看他,仿佛他无关紧要。狄恩不会为这种事失落,而且他隐约知道这位老人年轻时曾叱咤风云,即使在今天,他也依旧能够仅靠一个姓氏就为枪店带来诸多便利和保护。他对这位先生的态度不仅仅是尊敬,更多的是畏惧。
看着鲁伯特先生走进露比的会客室,狄恩这才松了口气。
可过不了两分钟,他看到露比走到外面,对他说了句仅次于“你做得很好”的话。
露比说:“狄恩,进来。”
最近的稀罕事可真不少。
狄恩满心狐疑,忐忑不安地走去,进入之前犹豫着在门口蹭了一下鞋子。露比不喜欢别人进他的会客室,狄恩也遵从了这种非强制性的约定,不轻易踏进这里半步。现在他得到允许,露比对着沙发指了一下。狄恩明白他的意思,但鲁伯特先生挺着腰坐在那里,让他感到很为难。
露比没再管他,开始从酒柜里拿酒杯。他先拿了两个还不够,又多拿了一个。
狄恩想说自己不喝酒,可又担心这酒杯不是为他准备的,要是那样就太自作多情了。
露比把三个酒杯都放在桌子上,倒了三杯酒。是他喜欢的那瓶红酒,刚好够倒最后三杯。他自己拿起一杯,又递给鲁伯特先生一杯,最后那杯仍旧放在桌上。
狄恩庆幸自己没有多嘴,看来应该还会有一位客人。
“他们给你打电话了吗?”
“是的。”
“谁打给你?”
“是你猜的那个。”
“我想也是,看来他们分工得还不错。”
鲁伯特先生把酒杯放在面前的小桌上,他已经慢慢开始戒酒,习惯每天减少一点这种容易摧毁老人家健康的饮品。不得不承认,他觉得自己老了。
“你还是不肯告诉我那个人的真实身份吗?”
“我反而有点奇怪,你到现在还不知道。”
“这可能是你们这个圈子里最大的秘密了,要不然他们不会在背地里干成那么多大事。”
“不错,如果他能够维持他们一贯的作风,低调、沉默、没有野心,就连我也不可能猜到他是谁。”
“他的野心。”鲁伯特先生重复了一遍,“你知道我是不反对一个人有野心的。”
“我当然知道,你自己就身体力行地把野心这个词贯彻到底了。”露比说,“可野心不能失控,这么说吧,我实在不喜欢连自己都控制不了的人。”
“比起这一点,让我更意外的反倒是你真的会向我求助。”
“别误会,这不是求助,只是让他原形毕露的一个计划而已。”
“你什么时候能改掉嘴硬这个毛病?”
露比把酒杯凑到嘴边喝了一小口,似乎很珍惜这仅剩的半杯酒,然后他的目光望向桌上的第三杯酒。
“你觉得他会不会来?”
“我不知道。”鲁伯特先生说,“我没怎么和他打过交道,他能答应这件事多半是看在特罗西的面子上。”
“是他的面子,不是我的。”
“你父亲的面子。”
“我的计划里本来没有他。”
“这就是我刚才说的你嘴硬的毛病,你明知道我收到你的留言第一个会去找的人是谁,可是因为你没有提到他的名字,所以现在就完全否认了。”
“对,我不承认,我没有提到他,是你自己要去找他的。”
“为了朱蒂和你们的孩子,我必须找个靠得住的人。”
狄恩一头雾水地站在门边听他们说话,鲁伯特先生和露比的对话就像一片迷雾,但其中出现了朱蒂的名字,这让他意识到自己也可以参与讨论。他犹豫了一下,终于开口问:“朱蒂什么时候回来?”
“很快。”露比回答。
“什么时候?”狄恩鼓起勇气追问。
“你很关心她。”
狄恩始终认为那是他的失误,要当着露比的面谈论这件事实在不容易。他羞愧地垂着头,自责地回忆着自己的过失,无地自容。
露比说:“你为什么整天低着头,地上有钱捡吗?”
“不……”
“那就把头抬起来。”
狄恩抬起头,眼眶里挂着眼泪。
“为什么又哭了?”
“我只是有点担心。”
“哭丧着脸,搞坏气氛,散布根本不存在的坏消息,这样就能弥补你做过的错事?”
“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做?”
露比看着他:“首先,你来告诉我,你做错了什么?”
“我不该出去买东西。”
“是谁叫你去买东西?”
“朱蒂。”
“所以你就去了。”露比问,“这有什么错?”
“我还把钱弄丢了。如果我小心一点,没有弄丢钱,就不用第二天再去一次,把朱蒂一个人留在店里。”
“这还勉强能算得上是犯错。”
狄恩发现不止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