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承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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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他连脚都站不稳的模样实在愧疚,忙走过去想接过他手中的活计,谁知他竟除下衣物,挽挽头发就跃到了溪水里。

    我呆呆地看着那迸起的水花渐渐趋于平静。

    然后他冒出头来咳嗽两声,抛了两条鱼上岸。

    我们相对无言,一人吃了一条烟熏鱼。

    夜晚白修静与我缱绻在一起,就这么沐浴在漫天的星斗之下睡着了。谁也没提白天的事,好像那只不过是两人同时做的一场荒唐的梦。我打心底希望脑海里零碎的画面都是一些过于真实的梦;而今日,着实是我的罪。

    临睡前我想着,白修静他,定是知道我想起了自己被他们用迷香荒唐度过的那些个夜晚。

    何时想起的?我也不甚明朗。

    仿佛那早就是个诡异的预兆,我实在无力与之抗衡。

    次日我们想顺着溪流走走试试,可越往前走,这道溪流就越窄,直到两边的树林都融合到了一起,我们也没找到出口。于是现在只剩下一个办法:等在这里,直到我们被女钟馗的人找到,或是被逃出去的皇上找到。

    不过皇上没了我,还能顺利逃出去吗?

    我越想越是心乱如麻,抬眼看到白修静倚在树边的修长身影,又慢慢平静了下来。

    天无绝人之路。我蓝玉烟能屡次绝处逢生,就不可能简单地断送在这个远离故土的原始部落。

    白修静拖着自己尚未恢复的身子四处搜集阔叶,将它们一片片用坚韧的野草绑在一起,做成了一顶简易的帐篷,勉强能避着些夜里的寒风。

    这里没什么野兽出没,溪流边的狭长的风景线十分宜人;若不是想到远处有一群凶残野蛮的女人在对男人虎视眈眈,我觉得这里也是个不错的世外桃源。

    其实远离尘埃,在这种隐蔽的地方与心爱的人一起生活,除了饮食略为单调些,倒也不会十分寂寞。

    就这么和他待在这里,也未尝不可是吗?我看向靠在自己肩膀上熟睡的白修静。

    可是在遥远的京城,我还有一个刚刚出世的儿子;两个恋人也不知去往何处,亦不知能否寻回。

    我和白修静,如今又算是个什么关系?

    天刚蒙蒙亮,我在睡梦中模糊听见一声鹰啸,一个激灵从地上坐起,急急地拨开面前那把阔叶朝天上看去。

    ——我的运气果然不差。

    在空中翱翔的敖敦发现了我,从陡峭的石壁上俯身冲下来,歪歪斜斜地落到了我的手臂上。“你们大汗派你来的?!”我欣喜地拍了拍它的背。敖敦能寻到这儿,仲颜帖木儿的军队也一定就在不远处吧!

    白修静听到声响,迷迷糊糊地走了出来。不知为何,我觉得他看到敖敦时似乎有点不悦。

    正逗弄着手臂上头伤刚好的鹰,我突然意识到一个奇怪的地方。“敖敦没有受磁石影响吗?”我问白修静。

    “磁石?”白修静疑惑道。我这才想起自己还没和他解释我们一行人是怎么随末雅矢里摸索到这儿来的,于是仓促地给他讲了一遍,摸着下巴开始思索。

    这鸟是怎么找到这儿的?难道它真的有那么聪明?我怀疑地看着憨头憨脑的敖敦。

    “不我觉得”白修静观察着目光躲闪的某鹰,“它身上还有伤,不能飞得很高,似乎就是迷路到这里的。”

    我看敖敦,敖敦扭过鸟头畏畏缩缩地不看我。

    我丢下它,打着哈欠进帐篷补眠。白修静干脆利落地把它挡在了阔叶外。

    敖敦凄凉地在外面扑打几下翅膀,不知飞向了何处。

    白修静依旧窝在我的怀里。

    我躺在松软的叶子上,早已没了一丝困意,只得睁着眼睛无聊地看着阔叶上的纹路。一只手搭在我的腰侧,像在犹豫着什么,贴在上面慢慢地磨蹭着;很快,那具柔软的身体就靠了过来,鼻间的热气在我颈后轻轻地掠过,手也绕到我的前面,在我的胸腹上试探般轻触。

    我翻过身去看他。

    他吓了一跳,连忙缩回手闭上眼假寐。

    我看着他在昏暗中线条柔和的脸庞,握住了他垂在一边的手。他的掌心既软且凉,握在我略显粗糙的手中分外的舒适。感受到那纤细的五指在我手中无意识般动了两下,我抬起头,看见他早已不知何时睁开了一双幽深的眼眸,默默地与我交握在一起。

    这几日不在帖木儿的部落,没有地方和工具可以修面,我映在白修静眸子里那胡子拉碴的形象十分狼狈;而他白皙的下巴上也冒出了些许稀疏浅淡的胡须,虽然和他静雅的面容不太相搭,我却觉得颇为可爱。

    这样想着,我凑过去用自己干硬的胡渣蹭了蹭他的下巴,朝他微微一笑。

    他一愣,似乎有些不太习惯我的亲昵;在我意味深长地注视下,他迟钝地察觉到了自己面部的变化,遂不情愿再让我盯着他的下巴看,转身过去背对着我,埋着头不知在捣鼓些什么。

    待他“哎哟”一声呼痛时,我才意识到他在做什么——这厮居然在拔自己的胡子。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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