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来人往,唯独他犹如静止了一般存在着,在热闹幽暗的灯光下看着十分瘆人。
叶末只觉头皮发麻,下意识地准备掉头往酒吧外跑——
“就这样走了?不准备跟我打声招呼吗?”赵惜文手里捏着一支烟,烟头忽明忽暗的,朦胧的烟雾在夜色中兀自流露肃杀之气。
“你怎么来了?”叶末脚步一顿,退了回来,小偷般地将自己藏于暗处,心虚地问。
“你猜猜?”似乎很悠闲地吐了口烟圈,扫了她一眼,漂亮双眸中有一抹不明所以的怒意幽幽流转,眼角上挑,越发显得威慑力十足。
叶末觉得脚底有些发软,“我,我不知道?”
赵惜文弹掉手中的烟蒂,轻而易举地扳住她的肩,漠然平视着有些怯怯、惊惶的小女人,语气柔和地说,“你知道的,”
叶末急迫地搡他一把,“我不知道!”
赵惜文用力扣紧她的肩骨,单手拉过来,转个身将她压在柱子上,低声强调道:“你知道!”
只是哥哥吗?(下)
赵惜文拽着她扯进一间包房,反手关了门,将她再一次抵在墙上。
房间里灯光幽暗,他们的身子贴近,叶末可以闻到他身上的酒味。HennessyX.O,堪称最上乘的干邑,散发着强烈的尾花、紫罗兰、胡桃以及香醇的林茂山橡木的味道。
她一身粉色长裙勾勒着身形玲珑有致,黑发柔顺的披及后腰,衬托得一张小脸格外的白皙,一双弯弯细眉,一双剪水大眼,直挺的小鼻子,嫣红的樱桃小嘴,神韵及为优美。
轻轻摘去她鼻梁上的黑框眼镜,她的眼睛很漂亮,黑得剔透,像是墨石在水中一圈一圈晕染那种色泽,纯粹得让人忍不住沉沦。
从小她就是个美人胚子,现在更是让男人倾倒的尤物。
若非这黑框眼镜做遮掩,只怕是这六年也没这般清静。
“末末,我今天心情很糟糕,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贪婪的小舌滑过她的粉腮,赵惜文用唇摩掌她玉贝般的耳垂,小舌时而深入去舔划耳壳。
“不知道,”叶末的呼吸一窒,胡乱地摇头。
“末末,你到底要避我到何时?嗯?为了逃避我,嫁给一个老男人,有意思么?还没享受生活,就要考虑养老的事,有意思么?惹我生气发火,有意思么?”声音陡然一冷,俊颜寒的仿若在刚从零下三十度的哈尔滨过了一遭,连鼻涕泡儿都成了冰疙瘩。
他真的生气了,眼眶红红的,捧着叶末小脸的手收的很紧,弄疼了这个没心没肺、没感没情的小丫头。
“疼,”小脸别揉着皱巴着,连喊疼都吱吱呜呜、模模糊糊,身子可劲儿地挣扎着,“你----放手,”
“疼死你个小畜生,我他妈真想掐死你,你狗丫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铁石也有柔化的时候,你呢?你打算折磨你我到什么时候?”赵惜文捉着她的肩膀冲她怒吼着,“趁我不在的时候答应别的男人的求婚,嗯?末末,你到底置我于何地?伤我到何时?你不爱我,没关系,我可以等,你一辈子忘不了他,也没关系,我跟你一起将他放在心尖尖上,思念、怀念,想念,什么都好,我只是希望陪在你身边、守在我身边一辈子,难道这个小小的要求也不行吗?末末,你是不是也想看我死在你面前,你才会看我一眼?嗯?是不是,是不是?你就那么想嫁人,那么迫不及待地嫁给那个大约可以做你爹的老男人,”
“我就是想嫁人,他做不了我爹,再老也做不了我爹,”望着他,叶末一字一顿地说。
面色平淡,只是眼眸上蒙上的淡雾疼了赵惜文的心,他听到她的心跳声,跳的很缓慢,“咚、咚、咚”一下一下的撞击着他的胸壁,疼,真的很疼,很清晰的疼,仿佛正有一把生锈的刀子慢慢刺进他的心脏,刺进去,再拔出,再刺进,再拔出,机械地重复,也机械的疼着,慢慢顺着血ye蜿蜒,疼至全身,不可抑止,疼到双方都喘不过来气,然后,整个世界突然沉寂下来。
他们四目相对,均是撕心裂肺的疼!
屋子里宁静而安详,只有两人加重的呼吸声。
“是的,除了他,没有人有资格做你的爹,没有人值得你去爱,那么,我呢?在你心里,我又是你的谁?”
多少年,他不是不敢问,只是很多时候都是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下,今天,他是被逼急了!他不过是回英国去开了个股东大会,不过是十天的时间而已,可,就是这短短的十日,他和她的生活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竟背着他跟人闪电订婚了,连双方家长都见了面。
恩,就是上次那个警察!
若非唐小逸及时通知,怕是等他办完事情回来,她就是别人的妻子了。
想到这,他就满心满怀的火气,只觉得胸口隐隐作痛,五脏六腑都在颤栗,仿佛胃也蚀出一个黑洞,只怕真的嗓眼一甜,就会吐出一口鲜红的浓血来。
他的宝贝,他的宝贝,他,差点就失去了!
“你是我哥哥,”叶末垂下眼眸,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