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跌倒在地,发出轰然声响。
这两人刚才使的全是杀招,奔着蔺效而来,招招全为了取他性命。
此时根本不是手软的时候,不是你死便是我亡。蔺效毫不犹豫将二人一剑一个,刺死在当地,弯下腰,扯开他们脸上面巾,果如他所料,面巾下是两张从未见过的脸。
他蹙了蹙眉,不再在这两人耽误时间,挥剑往观内而去。
常嵘几个早进了观,正杀得兴起。
来的黑衣人足有十余个,全都功夫一流,常嵘、魏波,加上之前被沁瑶派在青云观保护清虚子师徒的王亮、吕钦怀,统共不过五六个,敌众我寡,一时占不了上风。
沁瑶跟着下了马车,在观门口张望片刻,里头人影晃动,金戈缠斗,根本无法辨清战况。
她抬头一望,见院墙甚高,索性提气跃上墙头,稳住身形之后,便开始焦急地用目光找寻师父的踪影。
所幸没找多久,便在院角一处光秃秃的槐树下看到一个青灰色的身影,看身形和招式是师父无疑。
他身边的黑衣人最多,足有四五个,不论魏波等人在外围如何极力替师父解围,这几个刺客都死缠着师父不放,宁可被刺得满身鲜血直流,也不闪不躲,看样子不将置师父于死地不肯罢休。
师父已经左支右绌哦,疲于应对。
沁瑶看得心焦,却不敢叫喊,怕一出声,便会成为众刺客的靶子。
左右缓缓调准了位置,看准那几个刺客的肩背,沉住气,一一讲手中的符飞到那几人身后,低声念咒,使出障眼法。
因人太多,挤在一处,地方太过狭窄,这法子不像刚才在观门口对付那两个人时那般有效,只在其中一个探身往前时,欲要砍向清虚子的肩膀时,不小心趔趄了一下。
魏波等人何等会把握时机,不过这一处破绽,便将那人一剑刺穿。
沁瑶又依法炮制,帮着对付剩下几人,渐渐打开僵局。
院中其他刺客看情形不对,转头一看,便见院墙上立着个身披华美裘衣的小娘子,手中飞符,显然身怀异术。
那人面色一Yin,提剑在手,便要飞剑刺向沁瑶。
可没等他举起胳膊,便觉手腕处一热,随后叮的一声,剑跌落在地。
他低头一看,就见手腕已被人齐齐砍断,余光瞥见身旁不知何时多了一人,这人近身时无声无息,剑又格外锋利,他竟一时未感疼痛。
他面色大变,多年的训练让他不敢发出哀嚎,咬牙握住血流如注的手腕,便要就地一滚,好躲开那人的下一剑。
可蔺效根本没给他喘息的余地,砍下那人手腕之后,又迅速将剑刺向他腰腹,每一下都是狠决无比的杀招。
直到将此人刺死在地,蔺效脸色才稍有好转,可仍不敢松懈,时刻留意沁瑶的动静,惟恐再有人用Yin招对付她。
有了沁瑶的障眼法相助,清虚子逐渐摆脱了窘境,瞅空退到一旁,喘了会气,抬头顺着飞符的方向看向立在墙上的沁瑶,也想像沁瑶那样跃到墙头,飞符对付院中的刺客,可一运气,胸口就翻滚着腥浓的血腥气,显然已受了内伤。
他不敢强来,站在原地缓缓运了会气,这才从怀中掏出符,飞向近旁几个跟常嵘等人缠斗的刺客。
他的符术显然在沁瑶之上,只要飞中刺客,那人不出一息功夫,准会摔倒在地。
有清虚子师徒相助,常嵘等人很快占了上风,手起刀落。将那几个刺客一一撂倒,只留最后两个,预备一会拷问,将他们五花大绑捆住,丢到了一边。
可等众人扫荡干净,再去审问那两人,才发现他们早已气绝身亡,根本没给他们审问的机会。
沁瑶从墙上一跃而下,跑到师父跟前,正要问他师兄在何处,可观中的火势却已从后院一径蔓延到了前院,烈焰烧得房梁窗棱哔啵作响,风不但没吹灭熊熊烈烈,反而将火势吹得越发无法控制。
再延宕下去,只会被烈火困在观内,一个都别想逃。
众人不敢停留,忙退到观外。
蔺效吩咐常嵘挑出两具尸首扔到马上,转身见沁瑶和清虚子满脸遗憾地看着渐渐被火吞没的青云观,怕他们继续看下去心绪会愈发不佳,忙拉着他们上了马车。
等常嵘几人收拾妥当,蔺效便令他们驱车往澜王府一处无人知晓的别院去。
马车上,沁瑶焦急地看着师父,“师兄呢?”
清虚子先没理会沁瑶,只顾着闭目调匀紊乱的气息,这才缓缓道:“前几日便将你师兄藏到别处了。”
沁瑶愣了一下,“您为何要藏他?”
清虚子默然。
沁瑶见师父仍不肯说实话,气急败坏地将那幅师父年轻时的画像打开放到他面前,“师父,不瞒您说,这段时日我跟世子一直在调查你们的过去,我们已经知道您原是越州的一名道士,缘觉俗名苏建甫,你们两个都跟蕙妃是旧识,你们二十年前才来的长安。师父,我说的对不对?事到如今,您还不什么都不肯跟我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