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默维尔中将也在此时选择了停火。视野太差,舰体的稳定程度也不太乐观,在这种足以摧毁或掀翻小型舰艇的海浪中,即使敌人就在眼前,他们的炮弹也打不中目标,何况,现在谁也看不见谁。而且,在又一次展开战斗以前,“声望”号需要修补的地方有很多,可怕的天气使甲板上的破洞成了比伯lun希尔德更危险的敌人。在刚才的40多分钟里,英国战列巡洋舰总共中了7发炮弹,其中有三处创口靠近舷侧,因此必须尽快堵上。
浊浪翻滚,损管队队员们无法登上甲板,只得在舰体内进行修理。风和雨不断地涌入破洞,时而扑来的海浪也会倒灌进来。橡胶雨衣在这样的时候已经显得多余,因为冰冷的水会从人们的领口直接流进雨靴。所有人都随着战舰一起摇摆,却又要尽力保持住平衡,仿佛那些玩具店里的不倒翁。尽管这样,损管队员们还是成功地用木桩支撑住备用钢板,用填充物塞住各种缝隙,然后将那些地方焊死。
在做这些的同时,萨默维尔将军让部下用明码发出了一份电报,收信人则是那些正在徘徊的英国飞机,和某一艘等候在远处的船……
11时40分,这封电报被提亚尔菲截获。受气候的影响,信号十分模糊,但提亚尔菲的技术和那双灵敏的耳朵弥补了所有的不足。但将其译出后,电讯主任反而顿时紧张了起来。他不顾其他人惊异的目光,也没有按规定将电报稿交给津特在副官室的手下,而是直接用电话通知了舰桥。
电文的内容很简短——“受敌水上飞机sao扰,我军航空部队应立即发动反击,将敌机清除”。
这是一条足以促使芙莉嘉做出决定的消息。尽管利格和他的飞行员们是这艘战舰上芙莉嘉最讨厌的一群,可他们作为自己的部下和同伴,对伯爵小姐而言却又是宝贵,而且无可代替的。再者敌人的主力战舰已经进入了风暴区,AR-196无法提供更多有关“声望”号的情报;而那些轻型舰艇也已经走远,对之后的战局似乎发挥不了太多的作用。德国水上飞机的使命已经完成了,继续留在这里只会遭遇敌人战斗机的拦截。
11时42分,芙莉嘉向利格下令,让他照原定计划率领航空队飞离战区,前往64海里以外的伊比利亚半岛海岸。她还特别叮嘱航空队避开敌人战斗机可能来袭的路线,先取东南方向,然后再转往东面。加装的100升副油箱可以保证AR-196飞到海岸线附近。
“那位了不起的娇小姐可真有自信……没有我们扶着也能走路了。”利格自言自语地挖苦着芙莉嘉,同时驾驶飞机,在“珀涅罗珀”号射来的高射炮弹中闪避着。当“声望”号驶进风暴区后,留在外面的轻型舰艇就成了他们监视的对象。
牛仔觉得自己就像只蚊子,总是叮住那些庞大而相对迟缓的军舰,让对手气得发疯。他现在已经有些后悔了——英国巡洋舰和驱逐舰的防空火力实在太弱了,稀疏、偏差,甚至不能擦到他的飞机一下——如果他没有挂那只副油箱,而是带上两颗AR-196装备的50公斤轻型航空炸弹,也许他和他的人可以把第25驱逐舰分队消灭一半。
“感觉好些了吗,我的小心肝?”他轻轻地说道,而座下的1号机则以BMW发动机的轰鸣声作为回应,似乎是在和主人赌气,又像是个嫉妒的小女孩那样,在从风暴区偶然窜出的乱流中倔强地摇摆着。
我已经属于别人了。
在灌进耳朵的各种声响中,利格仿佛又一次听到了西尔瓦娜的话语。那声音中充满着骄傲,洋溢着信任,完全没有包含调侃的成分,简直就如同一个被特殊的感情所左右的女孩,正在自豪地谈论着她的恋人。
“真是混蛋……难道老天让我也遇上那样的事了?”利格苦笑着问自己,可就和以前的那些时候一样,关于西尔瓦娜和芙莉嘉的问题,他始终无法让自己找到答案。
AR-196飞快地向上爬升,不久便离开了英国防空火力的有效射程。他摇摆机翼,示意部下们到自己身边来;其他人也跟随着利格的动作,丢下海面上的英国人,在风暴区外稀薄的云层上方集结。
飞行员们的机尾绘着自己的幸运符号,“爱莉莎”、“白魔鬼”和“小仙子”。和他们相比,1号机那空空如也的垂尾舵看上去有些格格不入……
(队长,工作结束了吧?)“爱莉莎”号来到长机的右侧,赫尔莫德中尉则隔着座舱对利格打起了手语。(我们该走了。)
(为什么不留下来和英国人的战斗机跳个舞呢?)利格用左脚轻轻地推着Cao纵杆,在做完手势后,整了整自己头上的帽子。
(因为我们是侦察机。)赫尔莫德中尉摊开一只手,遗憾地摇了摇头。
“哼,真没志气……”牛仔嘲讽地笑了笑,可他的话却不像是对中尉说的;而当他下意识地扭过脖子,对那片灰暗的风暴区投下一瞥时,闪电照亮了他的眼睛,也映出了“声望”号那模糊的舰影……
“真不舒服,我的小心肝。”利格对1号机说,“谁让我们爱上的都不是自己的同类呢?”
于是,在利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