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逆鳞,而“俾斯麦”号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打碎了它。于是,火龙被完全地震醒了。
谁都能想象得出,英国人对此会有怎样的反应。托维手下的“乔治五世”号、“反击”号和“胜利”号自不必说,正在从苏格兰前往美国的“罗德尼”号——这是芙莉嘉先前最想引开的战舰之一——也将放弃为商船护航的任务而加入到搜索中。“拉米雷斯”号可能也不会来中大西洋了,还有那些散布在公海上的诸多重巡洋舰和轻巡洋舰,都将成为“俾斯麦”号危险的对手。芙莉嘉知道,英国人现在可能已经有些丧失理智了。他们的目光中只剩下了“俾斯麦”号——那艘以击沉“胡德”号为标志,向大英帝国发出公开挑战的军舰。
因而,可以这么说,芙莉嘉先前为了吸引敌军注意力,给“俾斯麦”号创造理想航行环境的一切努力都白费了。随着丹麦海峡之战的落幕,击沉“王权”号一事也就变得毫无意义,甚至还有些多余了——不但没能引来更多的英国战舰,反而让敌人警惕地加强了在中大西洋一线的护航,使伯lun希尔德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局面。
想当然地以为自己能够利用以往积累的名气来吸引敌人、永远抓住套在英国人脖子上的绳索,不料却遭到了如此的变数——这也从某些方面暴露了芙莉嘉的不成熟。
当然,后悔是毫无作用的,愤怒无法扭转已经发生的事,芙莉嘉自信和使命感也不允许她在这样的紧急关头惊慌失措。她必须,也能够尽早地做些什么——即便不能赶走跟在“俾斯麦”号后边的那些英国眼线,她也要设法为吕特晏斯、萝芬,还有那艘军舰上其他的舰员们,扫清一条返回家乡的道路。
“马上发电报给海军司令部,询问‘俾斯麦’号的伤情和下一步所要采取的行动!请他们务必详细回答,因为这同样关系到我们的作战。”芙莉嘉向津特吩咐道,让他立即去电讯室。
“顺便请他们告知本舰附近海域未来三天中的气象情况,尤其是在亚速尔群岛东、西两侧和马德拉群岛北部。我们的补给舰和气象船正在那一带活动,这些情报应该很容易收集。”
然后,舰长来到海图边,叫起了正在制作各种标识的赫勒尔上校。“航海长,我们离马德拉群岛还有多少航程?”她问。
“大约79海里,舰长。在3个小时之内,我们就将看到那些岛屿的海岸线。”赫勒尔几乎立刻回答道。
航海长的Jing神很好,八字胡也打理得非常整齐、干净。他每隔一个小时就会在海图中绘上伯lun希尔德的位置,只要芙莉嘉需要,他就会随时报告。
“很好,航海长。”芙莉嘉微微颔首,同时将目光移向了海图上的另一个位置。“那么,我们与亚速尔群岛之间的距离如何?”
“右舷距离该群岛最东端大约60海里,舰长。”赫勒尔计算的速度依旧很快。“如果我们现在掉头,以当前的速度,将在25个小时内到达那里。”
“谢谢。”芙莉嘉回答着,命令航海军官们在海图上用红色铅笔标出了折向葡属亚速尔群岛的航线。
“您打算去那个地方吗?”史库尔凑了过来,看上去十分感兴趣地盯着被修改的海图扫视了几番。
最近一段时间,这位副舰长频繁寻找着与上司说话的机会,态度也殷勤了许多;而对于舰员中盛传的有关其暗恋芙莉嘉的谣言,史库尔虽有耳闻,却没有进行任何辩解。
“不……暂时不……”芙莉嘉轻轻地摇着头,“我们需要更进一步的情报。现在是7点30分,如果我想的没错,那我们将在1个小时之内决定今后的方向。”
“保持原有航向,航速下降至1节。”
7时31分,伯lun希尔德结束了一整夜的急行军,在海面上逐渐地放慢了自己的速度。焦躁、冒进和情报不足是自己最大的敌人,因此,在获得最新的动向之前,芙莉嘉决定暂时按兵不动。如果“俾斯麦”号没有损伤过大,而将继续执行“莱茵演习”,她也就会照原来的方案行进至马德拉群岛;如果情况相反,她就必须采取新的行动。
“舰长,”在接到一个电话后,某位军官告诉芙莉嘉,“医官长说医务室的药品有些缺损,希望您能去处理一下……”
“现在我没有时间,回家以后再讨论吧。”舰长的心思全都被放在了海图上,所以,没有准备,便脱口而出……
讨厌的西尔瓦娜,现在可是在作战中!所谓的“药品缺失”,一定又是她编出来,打算捉弄我的借口!我才不会上当呢!
芙莉嘉得意地想道,可很快她就注意到了部下们惊奇的目光……
“家?回家……再讨论?”年轻军官尴尬的神情和结结巴巴的声音,都很好地表现着他此时那不解的心情,“但、但是,舰长……那些药品是战舰上的啊……”
“咳!咳!”大副重重地咳嗽了两下,乌云笼罩着目光立刻迫使那些分心的家伙们从芙莉嘉这里移开了视线。然后,他快步来到电话机边,从军官手中抓过听筒。
“医官长,将军正在处理与战斗有关的公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