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的瞄准。然后,在军医们的帮助下,里奇上校和一部分尚能坚持作战的军官转移到了舰艉的备用舰桥,继续指挥主炮和副炮向敌人开火。
此时,作战双方随着一系列位置的变化已经离得很近了。“俾斯麦”号与“威尔士亲王”号之间的距离不超过14000米;“欧根亲王”号则行驶于更近的位置上。
“左舷高射炮阵地开火,尽量摧毁敌人的电子设施。”根据新情况,吕特晏斯将军调整了部署,“‘欧根亲王’号继续对敌重巡洋舰实施警戒,声纳室密切注意,敌人极有可能对我们发动鱼雷攻击。”
“发现敌人的侦察机,阁下。”林德曼舰长收到了了望哨的最新报告。“位于本舰西北方,飞行高度约5000米。敌人正在用无线电发报。”
“右舷高射炮开火。”吕特晏斯命令道,“赶走它。”
随即,“俾斯麦”号从战斗开始就一直沉寂着的右舷终于活跃了起来。两座SK-C/33和两座SK-C/37105毫米高射炮,以及4座SK-C/30双联装37毫米高射炮开始对空射击。驾驶那架桑德兰式飞机的英军飞行员渥格亨不敢久留,飞快地Cao纵飞机爬升,躲进了上方的云层中。之后,英国方面对战场情况的了解,完全来自威克·沃克少将指挥的“萨福克”号和“诺福克”号重型巡洋舰。
此时,“威尔士亲王”号已经多处中弹,先后被命中4发30毫米炮弹、3发203毫米炮弹,以及数量可观的小口径弹。“俾斯麦”号的打击不仅摧毁了她的舰桥,还先后炸坏了英国战列舰的吊车、烟囱,水上飞机、弹射装置、舰载汽艇和271型雷达也相继毁坏,上层建筑千疮百孔。133毫米副炮控制室不久亦遭破坏,4座副炮丧失了射击Jing确度。“威尔士亲王”号甲板起火,形势十分危急。
幸运的是,一枚击中吃水线附近的30毫米炮弹并未爆炸,只是在穿透了数层装甲后造成了进水和燃料流失——否则,“威尔士亲王”号的轮机舱将在一瞬间遭受毁灭的命运。
在这样的情况下,与对手硬拼,直至全舰覆没并不是最好的选择——即使流尽英国人的血,也未必能从德国人那里讨还相应的战果。尽管“胡德”号已经沉没,但托维上将麾下还有“乔治五世”号和“反击”号两艘主力战舰,只要不失去“俾斯麦”号的踪迹,英国人就还有机会。
而在不久以后,一次意外也使“威尔士亲王”号成功撤退的可能性大大增加了。
6时04分左右,负责左后方警戒的“欧根亲王”号用水下听音器探测到3个目标正在从左舷向德国舰队高速接近。由于目标的速度超过30节,声纳室立即判定这是敌人的鱼雷攻击——来自几艘为“胡德”号和“威尔士亲王”号护航的驱逐舰。这些小型舰艇在刚才那场短促而激烈的炮战中被完全忽略,但她们的指挥官似乎不甘心像“萨福克”号那样仅仅当一个看客。
这份报告被以最快的速度传递到了“俾斯麦”号上:“欧根亲王”号舰长布林克曼上校确认正有2-3枚鱼雷向他们飞来,航向279。
无疑,德国战舰必须朝鱼雷攻击的反方向实施规避。
“右满舵!”林德曼舰长迅速执行了机动,6时06分至6时0分,“俾斯麦”号的航向由原来的200,变为270。“欧根亲王”号也跟随旗舰行进,将舰艏短暂地朝向正西。
鱼雷被两艘战舰轻易地躲开了,没有对“俾斯麦”号构成任何损害。但是,这一额外的规避却使战场上两军的位置发生了有利于英国人的改变——“威尔士亲王”号由原来与德舰平行的位置,变为了几乎垂直的状态,双方间的距离也一下子由14000米拉大到了17000米。如果这个时候“威尔士亲王”号选择适当的航向,她就有可能顺利地跑出“俾斯麦”号的有效射程。
在有荣誉感的职业军人眼中,逃跑,或者说撤退,都比战死更需要勇气。芙莉嘉·冯·哈瑟尔经常为自己所执行的海上游击战术而苦恼;约翰·C·里奇上校此时也面临着相似的痛苦选择……而从最终的结果来看,他也不是个缺乏勇敢Jing神和承受能力的人……
“左舵50°,航向150!开始施放烟雾!”
6时09分,里奇舰长下达了向东南方向撤退的命令。他所放出的烟雾同时遮住了英国炮手和德国舰员的眼睛,双方只得向着大致的方位射击,连弹着点都无法准确判断。
4艘驱逐舰也跟随战列舰逐渐驶远;曾借机向德舰开火的“诺福克”号也在20500米外停止炮击,并最终逐渐拉大与“俾斯麦”号间的距离,恢复先前跟踪时的状态。
“敌人正在逃跑,阁下。”因为英国战舰的意图十分明显,林德曼舰长知道——对方已经无法再撑下去了。“我们应该立即进行追击,消灭‘威尔士亲王’号。”他说,“然后返回德国。”
周围的每个人都听得很清楚——林德曼上校的最后一句话要比“击沉威尔士亲王”号的建议更为响亮。参谋军官们都默不做声,将视线投向吕特晏斯,等待着他们的最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