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可怜的冤种!待祝武霖离开,祝成海又拉上了宋婉儿的手,轻声安抚她:“婉儿,这些都是权宜之计。”宋婉儿鼻尖通红,抽出了自己的手:“以后还请您不要再这样了,叫别人看见了不好。”“婉儿,倘若将你嫁给旁人,我的儿子就要跟别人姓了!”祝成海一把搂住了她的肩膀,“等你成了亲,你人还在祝府,我们也不会分开。”他含情脉脉的望着宋婉儿,让宋婉儿几乎分辨不出他说的是真是假。“况且,如今宣儿已经亡故,你姑母膝下又没有 暗室砰!贺兰芝毫无防备的从楼梯上重重摔下来,疼得几乎爬不起来了。祝平安将她搀扶起来,指着黑暗里不知想说什么。这是一个藏在假山下面的暗室,头顶上的光只能照亮楼梯和中间的地面,四周墙壁都陷入黑暗之中。“祝家怎么会修建一个这样的地方……”贺兰芝喃喃道。所以,这是祝成海修建的,还是祝李氏修建的?祝平安视力极好,从暗处找到了一个烛台,上面还有半截残蜡,和一个火折子。烛火照亮此处,贺兰芝看清环境之后,倒吸了一口凉气!墙边摆放着一个捆绑犯人的木架子,地上还扔着两股带血的麻绳。放在盐水盆里浸泡的鞭子,没有烧热的烙铁,看起来像个刑房。祝平安有些害怕的拉着贺兰芝的衣摆,示意她赶紧上去。“等等。”贺兰芝看得心惊rou跳,无法想象是谁在这里受到了极大的屈辱。“回去。”祝平安第一次对她开口说话,稚嫩的嗓音带着一股老成和害怕。贺兰芝摇头:“让我看看这里。”她在那刑架上翻看了一下,忽然,一块儿巴掌大的碎布映入她眼帘。是贺兰晨的衣裳!贺兰芝瞳孔震颤,捧着那块儿碎布的手也开始颤抖。衣服是江南苏绣的,是娘亲怀着弟弟时,知道她自己将不久于人世,所以提前给他做的衣裳!“她怎么敢!她怎么敢的!”贺兰芝蹲在地上,紧紧攥着手中的衣料,泪花涌现。她以为祝李氏就算对晨儿再不好,也最多是让晨儿吃糠咽菜,不给他请大夫罢了。没想到晨儿在这儿过得这么苦……祝平安看出她伤心欲绝,不知该怎么安慰她,只能轻轻拍着她的背。忽然,一片发黄的树叶落入了贺兰芝眼底。她猛然想起那一晚,她听到了久违的曲调,跟着那声音来到了后花园。原来贺兰晨一直都在她眼皮子底下,只是她不知道!房间里的东西格外简陋且狭小,贺兰芝伤心过后,擦掉了眼泪。李香兰,此仇不报,她贺兰芝枉为人!贺兰芝拉着祝平安的手,两人顺着石梯再次回到了假山内侧。
她轻轻按了两下机关,那道关押着邪恶与罪恶的机关石门,又轰隆隆的合上。像是从未在世界上出现过一样。“今天的事情,你不可以跟任何人说。”贺兰芝声音都带着颤抖,蹲在祝平安跟前,“嫂嫂跟你拉钩。”祝平安想说,即使他想找人说话,府里也没有人理会他。他低下了头:“你下次,还会来带我放风筝吗?”“会的。”贺兰芝看出他有些紧张局促,“荆园的姐姐都可以陪你玩。”祝平安无法想象拥有众多玩伴是个什么奢侈的梦想,哪怕只有一个人陪他玩就好。“那,你要说话算数。”他语气格外认真。贺兰芝点头答应,不过她现在沉浸在愤怒和悲痛之中,神色比较难看。祝平安拿着他那破了洞的纸鸢走了,偌大的后花园只剩下了贺兰芝一个人。她越想越气,大步流星往拙园而去,她要去问问祝李氏,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贺兰晨!“少夫人。”拙园门口,丫鬟的行礼声,唤回了贺兰芝的一丝理智。她现在冲进去,抓着祝李氏的衣领,声嘶力竭质问贺兰晨的下落又有什么用?祝李氏摆明了是想折磨他们姐弟二人——一旦她进去了,只会打草惊蛇,让贺兰晨陷入更危险的境地!“少夫人,您是来找夫人的吗?”丫鬟轻声问道。贺兰芝轻扯嘴角,勉强笑道:“婆母已经回府了吗?”丫鬟摇摇头:“未曾。”“真是不巧,我还说有些事想请教一下她呢。”贺兰芝眼底藏着恨意,面色却十分正常,“公公可在书房?”丫鬟还是摇头:“老爷今日去上朝后,一直没有回到拙园。您还是下次再来吧。”贺兰芝故作失望的离去,临走前,她深深望了眼拙园的牌匾……子时三刻。月明星稀时,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出现在了拙园内。贺兰芝换了一身黑色的劲装,趁着守门人睡着后,悄悄潜入了拙园。贺兰晨活生生的一个人,不可能曝光在众目睽睽之下,所以祝李氏一定只让几个心腹知道贺兰晨的下落。那么,只要查出祝李氏名下所有的宅院山庄,再让叶恒一个个查探,就能知道贺兰晨被关押的地方了!她轻轻推开了卧房,床榻早已被纱帐所遮挡,无法看清楚里面有没有人。贺兰芝无暇顾及太多,动作迅速的拉开梳妆台的抽屉,四处寻找地契。突然,床榻里面的影子动了动:“谁在那儿?!”贺兰芝心中一惊,她以为祝李氏短时间内都不会回来,没想到晚上就回来了!祝李氏刚要大声求救,贺兰芝一个猛扑,捂住了她的嘴:“你如果敢叫人,我现在就跟你同归于尽!”透过朦胧的月光,祝李氏看出她眼底浓重的杀意。不知怎的,她竟然感到一丝害怕,万一这女人真发了疯呢?祝李氏慌忙点头,下一瞬间,贺兰芝已经拔下一根尖锐的簪子,抵在了她脖子上。“贺兰芝,你今日敢这般对我,难道你就不怕我糟践你弟弟吗?!”祝李氏骂道。贺兰芝呵呵冷笑:“说得好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