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去西明寺。”
沈渡二话不说捞起朱颜翻身上马,抓紧缰绳掉转马头往西市的西明寺方向去。
其他人紧随其后。
长安铜雀鸣39
西明寺就在西市延康坊,没多时一行人就到了,因佛陀吞罪一案,西明寺香客比之以往稀少,但基业尚在,香火依旧旺盛,佛香袅袅,将半山腰上的西明寺衬托的云雾缭绕,倒是有些仙风道骨的意境。
避免意外,沈渡依旧戴回了面具,肃然下令:
“你带队将香客驱散,其余人分三队将西明寺三个入口包围,剩下的人搜山。”
“是!”各自领命而去,没多时只剩沈渡和朱颜。
想到之前与沈渡龃龉,朱颜一把推开环她腰的沈渡自顾滑下马来,丢下一句:
“我去找线索。”
这便迈着小碎步跑远了。
沈渡眯眸,看朱颜避自己如蛇蝎,适才坐马上也不愿意与自己贴近,更加不看自己的脸,加上今日,曾经的情分看起来半点也无。
不自觉摸上自己的面具,沈渡墨眸泛着波纹,没有丝毫温度。
如今已近二月,因刚下过雪,有沙弥在扫雪,香客们得了指令,三三两两快步出来,待看到高坐马上戴着面具的沈渡,皆低下头去不敢看,各自登上马车快速离开。
而因为内卫们进山搜山,原本寂静的山林“扑腾腾”飞起来群鸟,将枝干上挂的白雪也抖落下来。
西明寺有一个正门两个偏门,沈渡此前就陪伴女帝到此祈福自然熟悉,朱颜也熟悉,正在沈渡视野里往山门里进。
扫视一圈整座山,整座庙,沈渡猜测来罗织可能隐身之处,扬鞭去追朱颜。
来罗织有可能就在此处,沈渡万不可能真的准朱颜一个人去找人。
“朱颜!”
听到叫声,朱颜站定回头,孤疑看向沈渡。
沈渡策马过来,倏然目眦欲裂,眼见着一团烟雾升起,待烟雾散尽,朱颜已然消失在原地。
“朱!颜!”
震天怒吼,惊起无数隻飞鸟。
齐野云紧随其后,以为自己看错了,使劲揉自己眼睛,确定没看错,不由也变了脸色:
“姐夫,一定是来罗织,那时陈火蛾也用过这招。”
沈渡当然记得,当时陈火蛾就是这么绑了陈守杰的夫人陈氏。
“这些都是障眼法,”沈渡略一沉yin,“你去找不良帅,将他带来。”
不良人多会这些江湖技艺,当初对破案也提供很大帮助。
“另外,知会京畿衙门派人过来帮忙。”
齐野云有些犹豫:“姐夫,可你一个人,你身上的伤。”
“无碍,叫你去便去。”
齐野云也不耽误时间,驱马快速离开。
如今他早已不是跟在朱颜身后的小跟班跟屁虫,多数时间都在弘文馆学习,又被沈渡丢去了巡防大营锻炼
有这么多人帮忙,整个西明寺连这山都如同铜墙铁壁,便是插翅也难飞,可不知什么时候能找到,耽误一刻钟,朱颜就有危险,他心中忧心更重。
西明寺住持并其他僧众都被带去了大殿审讯,可他们都说毫无异常,大部分也有人证自证清白。
沈渡在一旁听完,径自去往后山,当初小沙弥发现梁尘重和邝盏心的竹林,以这片竹林为圆心,其他五具尸首都在这座山上各处被发现,但距离这个圆心不出二里地。
沈渡抽出剑比对着尸体发现的位置比划着,落木萧萧,积雪皑皑,将很多痕迹都掩盖了。
试了好几下,到最后一次,沈渡脑海中同步佩剑画出来的轨迹,总觉得十分眼熟。
这时,齐野云带着不良帅徐想仁和景林一同上到沈渡身边,齐野云好奇道:
“姐夫,你拿剑比划什么呢?”
“那些失心人的埋骨地。”
这时景林道:“夫人吩咐属下打听的受害人生辰八字属下已经打探到了,请阁领过目。”
闻言沈渡拿过来扫了一眼,七月十三,十一月十六,二月二十七……似乎没什么奇怪的地方,都是寻常的生辰八字。
朱颜叫调查这个作什么?
徐想仁也凑过来看:“生辰八字,是不是里面有什么吉日,凶煞日,Yin时Yin日,阳时阳日。”
沈渡眼前一亮,吩咐景林:“去最近的玄乂观请他们道长过来。”
景林领命而去,齐野云在手心画这些失心人埋骨的位置,蹙眉:
“我虽不太懂,但看起来好似五行八卦的摆阵图。”
徐想仁:“你懂这个?”
齐野云面上微红:“家父在道观捐了香火钱,每年都要去一趟祈福卜卦,久而久之,略懂一点。”
沈渡急步过来:“你既然懂,你现在就画出阵眼在哪。”
沈渡焦灼难耐,齐野云也担心朱颜,当即点头去找沙弥借笔墨纸砚,沈渡细说每一处埋骨处,齐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