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嗒……嗒嗒……”铁蹄翻飞,敲击着大地,远处的山野间,大批骑兵正蜿蜒而来,趟起漫天的烟尘。黑岛的骑兵终于杀到了。“咡嘿嘿!……”随着一声长嘶,黑岛勒住马头,冷冷地打量着前来迎接的西尾……眼见黑岛浑身血污,下巴和左肩还裹着绷带,西尾不由大吃一惊。“黑岛君,怎么会这样,伤得很重吗?”西尾边问边恭敬地给黑岛敬了个礼。黑岛勉强还了个礼,不耐烦地说:“不要啰嗦了,西尾君,重要的是赶快开战,快说说,你准备怎么打?”黑岛的无礼让西尾甚是不快,但他强自忍住,冷冷地回答:“老规矩,还是使用双头蛇战术,我的步兵从正面攻击,你的骑兵从两翼包抄,一旦被敌人打开缺口,你的骑兵立刻利用速度进行堵截。”“好!那就快开始吧!”黑岛抽出战刀,一脸的杀气。西尾“嗨”了一声,随即向身后打出了手势。“准备!”大队步兵立刻展开攻击队形,他们拉成一字长蛇阵,执枪虎视眈眈。西尾接着吼道:“这次战斗!从东往西打,逐渐收网,一定要全歼八路,不使一个敌人漏网!”“嗨依!”日军的回应惊天动地。“嗤嗤嗤!……”三颗红色的信号弹依次升空,向东南北三面同时发出攻击信号。眼见信号弹升空,西尾声嘶力竭地吼道:“攻击!”听到命令,大队步兵像chao水一般冲了出去,骑兵立刻分成两股,从左右两翼进行包抄。远处的土丘上,惊魂未定的尹永贵也同时看到了三颗红色信号弹,他不由得苦笑一声:“娘的!都跑光了,还攻击个屁!”……“杀叽叽!”山峪口,日军噢噢叫着冲了过来。在没遇到任何抵抗的情况下,日军大队人马迅速收网,只用了四十多分钟就清扫完整个包围圈,一路收拢到峪口。可除了几个掉队的八路以外,包围圈内根本见不到任何八路的影子。然而,峪口的情况却让冲过来的日军大吃一惊——峪口附近的土坡上,野地里,沟壑中……到处都是身穿黄色军装和灰色军装的尸体,横七竖八,死尸枕籍,空气里的血腥味浓的让人窒息。“八嘎!西尾君!你所说的八路呢?就是这些尸体吗?嗯?我的骑兵大老远跑来,可不是来收尸的!”黑岛在马上挥舞着战刀,暴跳如雷。西尾一脸的震惊,“这?这?难道?……难道八路真是向西突围了?”“这还用说嘛?……傻子都能看得出来,八路已经从这里突出了包围圈!”
“八嘎!该死的皇协军呢?……尹永贵呢?……报务员!赶快与他们联系!”西尾高声怒吼。……二十多分钟后,尹永贵在参谋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奔了过来。他的头部缠着绷带,上面浸出殷红的血迹,左胳膊上也是鲜血淋淋。他的身后,凌乱地跟着数百名皇协军,个个灰头土脸,狼狈不堪。“苍天呐!西尾太君,您终于来了!”尹永贵甩开参谋,踉踉跄跄地奔了过来,“扑通”一声,居然摔倒在西尾马前。“八嘎!装什么装?嗯?你跑到哪儿去了,八路呢?”西尾跳下马来,一把揪住尹永贵的衣领,厉声质问道。参谋见状大惊,急忙解释:“西尾太君息怒!息怒!八路大队人马向我们杀来,尹司令带着弟兄们死战不退,身中数弹都不下火线!我们一老早就向您发报求救,可是您不派兵啊,还说什么八路是诱饵部队,结果我们寡不敌众,终于被八路杀出了峪口!”西尾毫不理会参谋的解释,瞪着血红的眼珠子,“唰”的一声抽出指挥刀,恶狠狠地架在尹永贵的脖子上。“八嘎!你嘀,丢失峪口,放跑了八路,死啦死啦地……”尹永贵吓得魂飞魄散,但他毕竟是悍匪出身,随即梗着脖子大嚷:“我不服!丢失峪口分明是你的责任!……你判断失误,不发援兵,我已经尽了力,死了四百多号弟兄,杀我!老子不服!……我要找斋藤太君评理!”“八嘎,不敢作战的懦夫,就算被八路冲过去了,你为什么不报告,不追击!”满脸横rou的西尾用力压了压手中的指挥刀。“我的电台被炸坏了,人也被打散了,怎么报告?怎么追?”尹永贵怒视着西尾,大声嚷嚷道。黑田冷眼看着两人的表演,突然间咆哮道:“八嘎!吵付么吵?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重要的是赶快追击!”西尾恨恨地收回指挥刀,气急败坏道:“八嘎!先把人头寄存在你脑袋上,如果追不上八路,下来死啦死啦地!……地图!”永野连忙拿出地图,在地面上展开,西尾的两眼开始在地图上梭巡,他琢磨了一会儿,抬头道:“还真是麻烦呢,敌人突出去以后,是会一路向西?还是绕个大圈再绕回山区呢?”见此情景,永野连忙提醒道:“大队长,向西可是临城,我们大队人马都出来扫荡了,临城只留有少量守备部队,万一临城有失,联队长不测,那么……我们……就只有剖腹谢罪了!”西尾醍醐灌顶,忙道:“呦西!必须堵住敌人!黑岛君,只有拜托你的骑兵了,你们立即出动,向北奔行十余里就能踏上平坦的官道,然后一路向西,一定可以赶在敌人的前头到达双庭集,那里是去临城的必经之地,你们在双庭集至沙河一线布防,一定可以堵住敌人!”“敌人已如丧家之犬,那里还敢去攻打临城?”黑岛冷冷地问。“千万别这么说,黑岛君,这帮家伙太出人预料了,在这之前,谁又能想到他们居然会向西突围!”西尾心有余悸地说:“我们不能再犯错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我会带领部队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