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的画面留给顾青的震惊迟迟无法消散,他在床上辗转反侧,脑中还是不断回想起陈溪凯把陈溪晧压在身下的画面。这是异常的,违反lun理道德的,不正确的事情。“老师,没事的。我知道的,作为一个成年人,我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任了,而这就是我违反规则需要承担的后果。”不知怎么的,顾青忽然回想起那天陈溪晧说的话。她不作任何解释,只是淡淡地、冷冷地承担了应有的后果。那天陈溪晧在上午有一场考试,当时顾青还在图书馆备考研究生,突然接到一通来自教务处的电话,他不以为然地接听后才知道大事不妙。骑着电动车赶往考场,很快就看到陈溪晧直直地站在办公教室里,安静地等待顾青的到来。和顾青的慌乱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格外冷静镇定的陈溪晧。他把陈溪晧拉到外边,找了个较为偏僻的角落,上下扫视一遍淡漠的陈溪晧,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溪晧,你怎么会做这种事情呢?”顾青很是不理解,眉头皱成难看的一团,像是难以置信又像是失望透顶。按照前几次的单独谈话来看,顾青怎么看都觉得陈溪晧是个老实本分的乖乖女,不像是干这种违规事情的坏学生。陈溪晧始终没有看向顾青,但也没有低下头,只是面无表情地斜睨着周遭的景色和稀少的过路行人。她说,她会承担作弊的后果;她说,让老师不要担心;她说,是她鬼迷心窍;她说,这全是她一人所为;她还说其实那天陈溪晧说的不多,但是顾青却逐字逐句地记进心里,现在甚至能倒背如流。那天的陈溪晧冷静得不可思议,让顾青很害怕是一种暴风雨前的宁静。谈话结束后,顾青让陈溪晧千万别想不开,便骑上自行车和她告别了。可刚骑到一半,又重新调头返回,偷偷跟在陈溪晧身后,视线牢牢地钉住她清冷的背影,直到确认她平安回到女生宿舍,他才安心地离开。事后,顾青私底下联系班委和陈溪晧的舍友,让她们多多关注陈溪晧。他很担心,因为他经常在网上看到类似的报道,说是作弊被抓后觉得人生无望,所以便从教学楼上一跃而下。好在陈溪晧举止正常,没有任何轻生的念头。顾青思来想去,还是无法置之不理,他约了陈溪晧明天早上十点在附近的咖啡馆会面谈话,陈溪晧也答应了他。隔天,顾青提前进咖啡馆,时钟指向十点的方向,陈溪晧准时现身。陈溪晧还是一贯的穿衣风格,上衣的正中印有卡通图案的白色衬衫,裤子是压抑的暗灰色运动裤,且依旧穿着她最爱的洞洞鞋。和当初顾青第一次见陈溪晧时,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不同。顾青还记得,陈溪晧在开学第一天就打扮得极其随意,和其他Jing心打扮的同学对比显得过于突出。虽然陈溪晧的各方各面都普通到扔进人海里会完全找不到,但是这样的打扮却让顾青立刻就记住了她。“溪晧,这边。”他向陈溪晧挥了挥手,陈溪晧径直走向他,在他身旁的空位坐下。顾青清了清嗓子,双手交握着置于桌面,神色严肃。“溪晧啊,你不要嫌老师多管闲事你和苏明远之间,正常交往的话,老师管不着,可你和你弟弟之间这是不对的。老师明明记得,之前找你谈话的时候,你说过你家庭和睦”陈溪晧当即打断顾青的话:“老师,我的家庭确实和睦,其它的我无可奉告。”顾青还是放不下心,故意没读懂陈溪晧拒绝他打探私生活的潜台词,继续说:“老师的意思是,如果你碰上什么困难,可以直接告诉老师的,老师会尽量帮助你的”“顾老师。”她的声音清亮而冰冷,立刻就让顾青停止发言。“我今年二十岁了,已经当了两年的成年人了,做什么事情我自有分寸。你今年二十三岁了吧?也才比我大个三岁而已,刚毕业没多久,边当辅导员边备考研究生,我不认为你的阅历一定比我丰富。”顾青被说得哑口无言,无法反驳陈溪晧的每一句话。“你说得没错。”他索性肯定了。“可是我无法坐视不管。”“为什么?”简单的一句疑问,却问倒了顾青。他明白,自己的行为属于是越界了,他不该干涉学生的私生活的。可是,他总是控制不住地去关注陈溪晧。起初,只是有些在意,交谈次数多了之后,就演化成了刻意。见顾青回答不上来,陈溪晧礼节性地说了声再见后就匆匆离开了。顾青看着陈溪晧渐行渐远的背影,想要出声挽留,却有种浓痰卡住喉咙的感觉。因为,他没有任何理由去挽留陈溪晧。两人本就应该只是单纯的师生关系。在空荡的咖啡馆里,顾青暗自伤神,想起和陈溪晧的第一次单独谈话。刚开学上完班课那会儿,学院就给辅导员下发了任务,给班级群里的学生发一个心理测试,给每个测试结果为有抑郁倾向的学生各自进行一次单独面谈。其实一个年级里有抑郁倾向的学生说多不多、说少不少,统共也就十几人,顾青为了省事,直接把这十几个学生集中到学院专用教学楼,一个接一个进来谈话。约定的时间是下午两点半,顾青提前了十几分钟到达预约的空办公室。他原本以为自己来得足够早,没想到已经有学生捷足先登,而那名学生就是陈溪晧。她看到老师,十分礼貌地轻声问好,由于戴着口罩,显得她的笑眼更弯了,看上去很平易近人。后面又陆陆续续来了几个学生,按照顺序陈溪晧是第五个进行谈话的,陈溪晧后面还有两个人在等候谈话。谈到陈溪晧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小时,Jing神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