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的第一节课是语文,彭闸没有心情放到那些诗词歌赋上,白厉心有余悸的样子犹在眼前,绝对不是自己想错,告诉老师?不不,他们极大可能也认为是正常的小打小闹,不当回事,要不直接报警?可这样闹大了,黎畅沅会不会自此陷入别人的议论,成绩一落千丈。
彭闸体验过这样的滋味,想躲也躲不开,嗡嗡得像是疲软一天后,打算睡觉时耳边出来的蚊子叫,当你决心去解决,又何能在黑暗里见到来源,他不想面前他这位未来风光无限的前桌陷入举证难自白的困境。
正当彭闸天人交战的时候,旁边白厉有了动作,扔来一个小纸条,彭闸疑惑扫了白厉一眼,打开一看,上面写着,“不要冲动,有事下课再说。”
彭闸深深的叹了口气,趴在的桌子上,双手无力的张开,他看着自己的掌纹嘀咕道:“到底要怎么来做才好。”怎么做才不会伤害到黎畅沅。
他没注意到黎畅沅在自己说出这句话后,记笔记的动作一顿,随后又立马恢复正常。
煎熬的挨过语文课,彭闸拉上白厉,躲到了教室的门外,刻意回避人群,“你是没看到李超群刮我的那个眼神,活想是我抢走他的情人,给他带上了大大的绿帽。”白厉说着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靠得彭闸更近。
听完白厉的话,彭闸不适的皱起眉头,在这样的情形下,还有闲心看玩笑?
“我想了几种办法,感觉都不太行,白厉你比我要想得多,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彭闸直击重点,不想浪费时间在无关紧要的地方。
白厉一向比自己消息灵通,路子也广,曾被老谭评价,“要是心防在正道,只会比黎畅沅差一些。”自己在班级一年以来,成绩一路下滑加上自己发育好,发配到班级最后排,听到白厉跟别人的谈话,偶然搭一两句嘴,一来二去也相熟了不少。
“我,我可没有什么好办法,性sao扰本来就不好检定,男的跟男的之间,更难确定性sao扰的界限,一句我们只是没想太多,就可以把所有质问的话堵回去,要证据的话,我们班的监控,你又是不知道,只是个摆设。”白厉有理有据说出一大堆不可能的理由。
叫彭闸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拳头生猛地打上墙壁,白厉都替彭闸疼,“诶诶,你个火药桶不要在我面前炸了,当时我就怕你一个生气,直接在课上爆炸,才好意给你纸条的。”
“再说也不是没有办法的。”白厉弱弱的又附上一句,彭闸听到白厉这句话,不顾手上的痛意,连忙追问:“是什么。”
白厉瞧着彭闸这样,心里叹了口大气,能让他这么无奈的也只有彭闸了,当初他可是亲眼瞧见过彭闸帮一个没赶上班车的小女孩,硬生生追上班车,恳请师傅等下小女孩。
可是有时这份正义可能会伤害到彭闸自己,这是白厉不愿看到的。
“比如设计让老师或者更有权威的人亲眼见到李超群sao扰彭闸的情形,这下也是无可辩解的吧。”白厉说完指向他们学校多媒体室,那里的监控可是新换上的。
“不行,这样子岂不是把黎畅沅置身于更危险的境地。”李超群居然在人前如此正大光明的sao扰黎畅沅,那要是在人后,岂不是会做出更出格的举动。
彭闸一想到会发生无可挽回的后果,眼眶不禁酸涩。
气氛陷入了凝滞。
白厉一看彭闸这样的模样,就明白对方钻进牛角尖,有心调节气氛说:“说不定是自愿的,你又不能确定黎畅沅对李超群一定没意思。”
“你什么意思。”彭闸不解的拧巴张脸,他完全没有想到另一方面的可能。
自顾自的在这里纠结,都不想正主是怎么想的,白厉深深的凝望彭闸,眼中的意思叫彭闸想不明白。
白厉侧过身,一手扶着走廊边的栏杆,阳光不算刺眼却叫他仍然垂下眼,在脸颊上落下一大片Yin影,神色晦暗不明,彭闸忽然有种有心无力,白厉的态度还有李超群放肆的举动,种种一切好似有层膜,把他给隔绝。
白厉自顾自的说:“知道一辆价值上百万的跑车出现在我们这里意味这什么吗,不可能是老套的少爷扮猪的游戏,他们可吃不了这个苦,我们这个普普通通的高中容不了也容不下那些高高在上的少爷小姐们,你说假若一个长相清秀,家境贫寒的家伙忽然登上了这辆豪车会不会让你想偏呢,而前几天我就是在这里看到黎畅沅登上一辆豪车。”
更直白的话,白厉不打算再说,拍了拍他的肩膀,聊表安慰,“要上课了。你不是还有作业等着补交吗?”稀疏平常就像是平日随意说出话语,彭闸竟一时间没有忘了身处何地。
无法以言表的寒意从内到外溢出,彭闸差一点,就差一点把两年的秘密吐露,让白厉好好正视他的担心。
但最终还是看白厉的背影走进教室里,消失在视野之内没有说话,彭闸浑身虚软,只有扯平的嘴角还残留刚才的冲动。
白厉的本意不是胡乱猜测黎畅沅,他只是在用最极端最令人作呕的说法,表明一种态度,你连话都没有跟别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