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点没变。”
薄暮渐深。
黎纪周和许意在装修公司的休息区聊将点头之交的三言两语给聊尽,又在附近散步遛猫。期间黎纪周看了几次手机,没有来电,也没有消息通知。
他在和自己犟劲。
他完全可以选择不理会邢峯自己回去,又想看看,邢峯究竟能把他忘到几时。
如果主动询问邢峯到底打算让他等多久,多少又有些咄咄逼人式的失态和可笑。
无论如何,黎纪周都不想主动联系他,仿佛这样就能让自己不显得那么被动难堪。
意料之外的漫长等待,就连许意都有些待不住,他好奇道,“你在等的朋友,什么情况,女朋友?要不打电话问问?”
“就…普通朋友,男的。”黎纪周微笑着看向许意,“见笑了,要不我们今天就先聊到这儿?我联系下他。”
许意看着黎纪周,只觉得心里像在被“超跑”的小爪子抓挠。
那双温润明亮,藏不住事的漂亮眼眸,光看着,他便能回忆起很多。
沐浴后的湿发,留有余温的被褥,承载了他所有的原始冲动,想啃咬那双唇,想看那双眼睛满是氤氲。
这次见面比预想中的要更早些,算是个自然而顺利的开局。
如今的他,一定不会再让人跑掉。
许意拿出一张名片,又在背后写下了他另一个联系方式,“这是我的私人电话,你的呢?”
黎纪周将联系方式给他。
许意笑说,“你的这位朋友,多少有些失礼,下次这种时候,不妨叫我吧?我不会让你等。”
“晴姐,没搞错吧,这个时候把我召回去。”邢峯太阳穴直突突,“我不是说了今天有特别的安排。”
“老部长特地组的局,你不过来?难不成你指望组里那几个年轻妹妹跟他上桌喝?小峯峯,当组长还是得有点担当的好不好。”
“…行吧。”邢峯挂掉电话,有些烦躁地揉乱头发,“老头子身体都垮了一半了,还喝。”
这行可以说是内忧外患,数不清的招待和聚会,有时候酒桌上的本事比嘴上功夫更重要,也不怪刘部长养成这么个动不动组酒局的破习惯。
贺叔已经从茶馆离开小一阵,邢峯原本想自己安安静静坐会儿,这下没了机会。
黎纪周多半还在气头上,邢峯思考了下措辞,又发了一条消息过去:抱歉,部门临时有事,我去一趟,晚些回。爱心
依旧没有回复。
邢峯收起手机,坐进车里,手中电脑包的侧边鼓囊囊的塞着一个长方形礼品盒。
他抽出礼品盒,端详一二。
黎纪周八成已经回去了,他只能先应付完聚会。邢峯将小盒子塞回包里,拉上拉链,扔到后座。
入夜,海岛顶奢的度假酒店海景房。女人坐在kgsize大床上,轻柔丝绸睡衣下一双豪乳呼之欲出。
纪焳坐在不远处柔软的皮质座椅上,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他伸手一抛,一粒纽扣大小的微型录音设备落在女人腿间。
“不打算说点什么吗?”
“说?什么呀。”面对纪焳的质问,年轻女人并不露怯,继续悠闲地往手腕和耳后涂抹香水。
纪焳眼底闪烁着不耐烦,“你未免太狂妄。”
女人轻笑着理了理衣摆,她一起身,小东西便掉落在地,发出脆响。
她打开桌上的干红葡萄酒,倒上,晃着酒杯,坐上纪焳的大腿,柔若无骨地倚着他。
“小情趣而已,纪总应该不会介意,更不会毁了我们的约会吧?”女人像在研究他的唇形。
纪焳不悦道,“回答我的问题,东西在谁手里?”
她摇头叹气,“对替代品也该温柔点儿不是么?在厂区的时候,他连看都不愿意多看你一眼,而您……抛开公司设计组的选址不说,就连做爱的时候,叫的都是他的名字呢,真是可怜。”
纪焳猛地扼住女人的喉管,体内的狂躁因子随着脉搏一齐跳动,“成敏,我的事情,你少评头论足。”
高脚杯掉落在地,红酒倾洒而出,女人忍着痛苦的神情,弯起嘴角。
“你现在倒是装都不装了。”纪焳强迫自己克制住暴怒,松了手。
“只有我俩,装给谁看?您亲爱的哥哥么?”成敏揉着脖子,半点不受粗暴行径的影响,看也没看泼洒在地的酒液和碎玻璃。
提到哥哥,纪焳的愤怒好似突然停滞,目光也落向别处,“今天是他生日。”
一个从没收到过祝福的日子。
“有一回,他偷藏了一块不知道谁送的蛋糕。那是我第一次知道他生日,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他也想尝点甜的。我说,‘哥哥,我用全部的零花钱,给你买最大最甜的蛋糕,不要别人给的,好不好?’呵…他以为我在索要,二话不说就给了我,求我保密,让人知道他偷偷庆祝这个日子,会很难办。”
纪焳说着,面目又变得狰狞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