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此事到此为止!”
看不清面目的威严老者冲他吼了一声,令人酒气尽失顿时半边面颊又疼又烫,侧颈也火辣辣的,真像被刀斧割过般,正是皇家子上断头台,好不奇妙。
忽而多少怒目金刚,一个个抖着肩膀甩开法器,要做个阵势禁锢,怎能允许他一刀逃过人间劫数?
只是罪过深处自有一番天地,黄白两侧中为道,渐行渐远猛回头,那吼声还在背后,一句句地响。
“往后别招惹你四叔!”
朱允炆惊醒了才发现,那不是皇爷爷在骂他,是屋外檐下不知何时住下几只燕子,黑翅金腰闹作一团,不管你清梦噩梦,逮着个睡妥的就扰。
明明天色未曙,还没到过朝的时候。
到这个时节了,北还的燕子作乱金陵,窝巢捣了一个又筑一个,难以禁绝,连宫内殿宇遣专人管教都不行,更别说一两人迹罕至处,根本顾不上。新皇登基后下过严令,整顿皇家威仪,不惜守着正殿寝宫几处屋梁,逼得燕儿靠不近,觅了偏远地躲藏,所以报应会落在今早。
朱允炆看清眼前一道背脊,肩头靠近颈侧有些伤疤比周围肤色浅淡,隐匿于碎散掉落的头发下面,总觉得那像是外面鸟巢里勾挂的细枝,攀在一起喳喳响,撩起胸口一阵纷扰。
他醒透了。心上久候的人物就躺在身旁,不是洞房花烛夜,但论起来更胜一筹。那驯不服的男人在他眼前剥净了衣服,使出些北地蛮夷才会的手段勾魂摄魄,然后还脱他的龙袍……
先是地下,再上榻,欲火化作水横流,认准了朱允炆会受其摆弄。
但这是朱棣,燕王,他打小没见过几面的四叔。他抹不掉的月下魅影,和脸颊下巴连到心头的痛。
朱允炆又想伸手去摸了,背脊也好,反正摸稳了就能钻到前面索求。昨夜不过战了三两回,长途劳顿的燕王随意睡去,给他个毫无防备的后背,也不顾卧榻之侧何人相伴,会不会在那颈上架了刀枪。
为什么不对着他睡下呢?大概不愿见这荒yIn无道的侄儿一面,身前那些牙印淤青铺满了,若再被看上一看,怕是又甩不掉。作恶人这么猜度着,还是去碰,一边不想惊扰,一边又想醒觉续梦,不如直接将人翻过来仔细欣赏,可手刚掰过肩膀就对上一双猛兽才有的眼睛,正等着他这般动作。
燕王是何人?
骨rou至亲之豪藩,定国安邦之良将,你爹哄还来不及,就你无赖,要糟践人家!
燕子又在梦尽处叫,都不是他想听的话,但听多了便嚼得出劲头来,让人莫名心痒。
“……四叔何时醒的?”
朱棣没答此问,只用眼角打量他神色,立即弄清来龙去脉似的,笑在鼻子里说道:“燕子醒得当然比陛下早。”
这到底是在说屋外的燕,还是屋里的燕呢?像是听见了他们低语议论,那群小东西嘈嘈嚷起来,不知是饿了肚子还是匆匆吃饱,直叫得天子紧皱眉头,恨意非常。
“今日就着人赶了去,免得胡扰。”
“逐一窝,来一群,赶得尽吗?”燕王倒是脾气好了,说不定就跟那窝里是一个鼻孔出气的,还会借着眼下处境,给皇上耳畔吹风,“留着挺好,在北平这时节都听不到,要是有窝燕子常住,冬天就不至睡到日上三竿,还能……”
稍一停下,那目光不知为何看向盖得歪斜的锦被,好像在计较到底是他们二人谁拉过来的,怎么都放不好。
“还能警醒陛下,这是何方。”
还能是何方?京城,皇宫,插满利刃的温柔乡。朱允炆不说话,定定神掀了乱糟糟的被子翻身而上,压制住胆敢在御榻肆意妄为之人,不能继续短了帝王气势,借着清晨一点微波争抢。
他能看见他的齿痕了,还有些血瘀形状漂亮。刻意不受影响,他只管昨夜就知晓的燕王不设防备之地,男根醒得比人更早,往后还有女xue,清楚明白地喘气,shi濡了腿根,又是tun部。
不过三两回,他也还Jing神。朱允炆没用手指,而是直接用上了阳物那壮硕的rou头,在朱棣红透又肿的xue口戳弄;不必深入,就有清ye混着白浆缠了他宝器勾挂,略使点劲,便觉得挤拥,引人头顶一阵麻,不知进退,只想先在这儿消磨时光。
“做什么?看本王能骑马来,怕本王又骑马跑了?”
燕王似乎还在笑呢,但没笑到眼底。这下他不像昨天那般急着成事了,暗示那唇瓣鼓得要压着马背,稍一动弹可受不了,若再行些云雨,恐怕走路都得小心,到底是久不在外的娇嫩处,比不得武夫皮糙。
可就是这一片颜色浅过其他地方,令已为人父的青年看着气血上涌,这是真柔弱的花朵,静在那儿,全然不见夜里紧咬着龙根时凶残模样。
“三个儿子……”朱允炆突然就想起这件事来,好似有了慈悲善心,要帮他们这分离骨rou相逢,可张开嘴是昨晚勾起满心的荤念头,“都是燕王生的?”
朱棣一听便收紧那张小口,也不知是故意埋怨招惹口无遮拦的皇帝,还是被说中了隐秘无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