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两
人都有责任,鲍嫣琪可能也不会对他问罪过甚,趁宋斯嘉未醒,先离开这个是非
之地再说。
但方宏哲倒霉就倒霉在必须面对一个最糟糕的局面:宋斯嘉已经醒了,身边
还多出一个女人,她既可以充当证人,也可以帮着宋斯嘉责问自己,很多似是而
非的说辞就不一定靠得住了。
「刚才你干了什么?」宋斯嘉的声音有些沙哑,语气与平时相比显得生硬冰
冷。她接过鲍嫣琪递来的水,放到唇边呷了一口,目不转睛盯着方宏哲,目光中
满是前所未见的寒意。
「没……没……」方宏哲被看得心乱如麻,不知该怎么回答。
「刚才你干了什么?」宋斯嘉头痛欲裂,把冰袋放到腿上,托着额头不住地
揉,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口气冷硬如前。
方宏哲终于理顺了气,但脑子还是有点转不过来,顺着自己之前的思路分辨:
「没,没什么,只是我们都,都喝醉了……」
「我看你根本没有喝醉吧?」鲍嫣琪打断他的狡辩,「我刚才亲眼看到你下
楼,走得很快很稳,哪里像喝醉了?你看看嘉嘉现在是什么样子?再看看你自己
的样子,谁喝醉了,谁没喝醉?你如果非说自己喝醉了,那我们去看小区监控,
看你进来出去这几趟,到底有没有喝醉的样子?」
方宏哲被她暴雨疾风般的话语又吓出一身冷汗,他这才意识到眼前这女人就
是自己之前在楼道里遇到的那个。她这番话清楚明白,一句「小区监控」,基本
就把自己那个「喝醉」的借口击得粉碎。宋斯嘉是自己扶着上楼的,为了赶时间,
刚才下楼时又是连跑带蹦的,还开车进出小区,哪里像是喝醉了?如果调出监控
来看,多半这些场景都会出现在镜头里。这种拙劣的借口只能拿来蒙酒后脑筋不
清楚的宋斯嘉,根本经不起查,甚至说,都不必去查监控,随便找几个今晚一起
吃饭的同事问问,就能问到自己聚餐后的状态如何。
「刚才你干了什么?」宋斯嘉又问了一遍,好像只会说这一句话,但就是这
么单调的一句话,每重复一遍,都使客厅里的空气无形中更加凝重三分。
方宏哲的头也开始疼了。
「刚才,刚才,
我送你回家,然后……然后,可能,可能因为你醉了,所以
……所以比较主动,我……我就……」
这次是宋斯嘉打断了他,她说话的速度很慢,但吐字却还是很清楚:「我朋
友泼冰水才能弄醒我,整个床单现在还是湿的,我醉得那么厉害,你给我解释一
下,我还能怎么主动?我朋友发现我的时候,我什么都没穿,我醉得根本一根手
指都动不了,你跟我说说,是谁给我脱得衣服?还有,你可别说,那个,那个东
西是我自己插在下面的!」她边说,边用手使劲揉着脸颊,一个个的问题抛出来,
声音听着越来越有气无力,但口气却越来越寒。
对这些问题,方宏哲无言以对。如果现在只是他和宋斯嘉对峙,多少还能蒙
混抵赖几句,可鲍嫣琪就站在一边,宋斯嘉说的每句话她都能作证,无形中把他
很多的狡辩都堵死了。
「方宏哲,我必须知道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如果你一定要抵赖,我只能报警
了……」说到这里,宋斯嘉似乎用尽了气力,声音低沉得近乎听不清,即便如此,
最后这句话还是吓得方宏哲再次冷汗淋漓。
鲍嫣琪接过话头:「刚才卧室里的场景我全都拍照取证了,今天一起吃饭的
你们那些同事也都可以请来作证。姓方的,如果我们报警,你知道猥亵罪怎
么判吗?五年!」
方宏哲满面惊慌,手足无措,他的心彻底乱了。
报警!五年!见鬼了,怎么局面一下子这么糟糕了?
如果宋斯嘉现在单独在家,她是不会在方宏哲面前说出「报警」这么绝的话
的,谁知道一旦他狗急跳墙会做什么?但现在她们是以二对一,就还是比较安全
的,以宋斯嘉往日对方宏哲的了解,这个男人应该没有那么大的胆量。
「你,说实话,是你脱了我的衣服吗?」宋斯嘉声音显得疲惫无力,像随时
可能失声,但语气听着比之前似乎要显得温柔一些,方宏哲此刻极为敏感,这一
点点细微的变化也被他捕捉到了,只是他心中慌乱,想不明白这种变化代表着什
么。
「是你脱了我的衣服吗?」宋斯嘉又问了一遍。
「是的……宋,宋老师,对不起!对不起!我昏了头了!其实,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