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跟着一软,拉着他的手指,无声弯起唇角,“在自个儿家里,我警觉个什么劲儿?”
他便在她后头挨着她坐下,抱住她,边上的窗子开着,院子里花廊有香气钻进来,熏香了一屋子热腾腾的喜se。
“宴席上有没有什么好玩儿的事?”
他酒后放松下来,脑子还是难免有些钝,转了转眼珠,下巴枕在她肩上,“有,陈昭来了,我让他给我唱了几遍歌。”
她真心没忍住笑出声,这个人对唱歌跑调不是一般执着,“几遍?”
七少爷嘿嘿笑起来,改口,“十几遍吧。”
她摇摇头,然后两个人就都默契安静下来。喜烛烛心旺,一室只有微弱的火声、风声。
再然后,就听他缓缓地又一次唱起陈昭的歌,哼道,“可是呀,可是呀,她不是别人呀……她是我的花儿……”
他忽然鼻音重了起来,竹卿想回头看他,却被他一把扣住肩膀。
白泽说得很慢,“卿卿,我一直觉得对不住你。”
这话他藏在心底最深处,若不是今夜良辰,酒松懈了心神,断不可能说出口。可若今天不说,这一生还要蹉跎到什么时候才能说?
那些悔恨,内疚,遗憾,说到底人这一生也不过匆匆,他不想如自己父母一般,把有些话憋到入土为安才算罢。
她沉默,听他自责,“当年……西海初乱,若我肯帮你一把,你的日子又怎么会过得这样苦?”
“可我偏偏没有。每每我想到那一日,是我亲口说出来不要管你的si活……我都会从梦里惊醒过来。再想想你这些年的遭遇,我才明白,人说肝肠寸断……所言不虚。”
她垂眼,“你当初为何帮我?”
白泽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她的意思,听她继续不紧不慢道,“华京的少帅,对西海大帅的妾室伸出援手,理由能是什么?那时你父亲也还在世,除非你想纳了我,否则你用什么理由说服华京帮我?”
她红唇依旧弯着,谈起过往是完全坦然的模样,“那样的话,也不过还是以se侍人,和现在又有什么差别呢?”
他说不出话,却明白她句句都是正确的。
“白泽,我是nv人,很多时候有着nv人不得不面临的局面。虽然我起家的手段还是依靠着男人不假,可那时我的确别无选择。我拿美se交换了很多东西,学会如何打得准枪,骑得好马,带得好兵。但是正因为这些,再往后,我所获得的一切,终于不用再步步只是依靠一个nv人的身份。”
“为了走到今天,我的确付出了不小的代价,但若是重来一次,我还会这么选择。人生有得有失,你当年没帮过我、我靠自己nv人的身份换在西海站稳脚跟、失去了生育能力,这些都是真的,但是……也只有这样,我今天才能有底气如此不设防,如此笃定地坐在华京,做你的夫人。”
她x1气,再叹气的时候有些颤抖,但也仅有一丝,“白泽,做人妾室的滋味不好受。se衰ai弛,无子无nv,新宠进门,旧欢复苏,哪一样对一个姨太太来说都是致命的。但如今我终于不会整日提心吊胆,哪怕真有一日你我情断,我也还能回去西海,安心过完我的后半生。”
竹叶青握住丈夫的手,回身用指尖触碰他泛红的眼角,“人这一生,无论经历多少苦楚,无论走到哪,图得无非就是个安心,不是么?大帅,如今我已如愿,所求的不过也只有你安稳陪在我身边而已。”
他握紧她的手,垂眸一瞬,忽然也想通了。
“夫人说得是,若是当年你我共坐在此……洞房花烛夜可能我满脑子想得还都是政事,对你,也无非是利用罢了。”
他们都清楚人x如此,这一生一个人能把什么放在心上最要紧的地方,不单看缘分,也要看经历和时机。
所以他们各自历经一切走到如今才算得上是命,他想得通了,便见她扬起下巴,冲他笑着问道,“那大帅,如今满脑子想得是什么?可够新鲜么?说与我听听。”
她和他对坐,白泽的手缓缓从下襟探进去,“夫人同我一起想,为夫怕自己想得不够新鲜,夫人不满意……”
她微微仰起头,身子向后,手揽着他脖子坐在他腿上去,两人开始有默契地缓缓迎合。
“喜服只有穿在夫人身上才最好看。”
她听得懂,媚眼如丝地笑,“那就劳烦大帅替我脱掉关键的……就好了。”
他一手去解自己k带,另一手顺着她腰线向下抚0,在t上流连,狠狠一把掐住,喜服红裙下如牛n一般的r0u就在他指缝中,几乎要满溢出来。
他反手将灯摁灭,屋子里只剩下龙凤花烛氤氲出暧昧的光,起身的时候刚好对准ixue长驱直入,竹卿抱紧他,然后抻直身子舒服得sheny1n一声。
他走一步顶她一步,喜服的衣摆下是她绷紧的yuzu,还不住地往他腰上缠,颤抖似一朵风中紧紧攀附的丝萝花。
白泽把新娘子放在榻边,两侧的落地烛台上“囍”字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