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那人影才跟着离开。
卢老拿着一根金条仔细的观摩,拇指摩擦着金条顶端刻着的小字“晋州大通钱庄”。
“砰”
随着一声木料断裂的闷响,卢老也站起来抖了抖衣襟,离开了赌堂。
守在旁边的小奴走到赌桌前,敛起金条银票,规整地放进箱盒内。
但看见桌面上那枚金条“特别”的金条时,还是惊了神色,倒吸一口凉气。
刚才卢老坐过的位置,那枚刻有“晋州大通钱庄”字样的金条被直直嵌进了木桌之内……
可见怒气之大。
……
宫中晚宴。
等候多时的亲臣重官、西蜀的使臣还有众皇子,现已经皆数落座,唯有皇帝还在赶来的路上。
座席间交谈纷杂,西蜀的使臣之间趴在耳边窃窃私语。
太子李辰洺为首坐在皇子一席的前排,左右分别坐着“混世魔王”三皇子李宁安,“不问世事”四皇子李执,后面依次坐着老五老六老七……
总之,皇子一席的位置颇为吸眼,必是众人看向最多的位置,何况今日晚宴前来的许多大臣们还带了官眷子女。
皇子坐席的对面正是西蜀的使节团,时不时能和其中人物对视上几眼。
李辰洺正襟危坐,不时端起手中的茶杯品饮。
对面的使节似乎很满意地朝着皇子们打量,期间还和四皇子李执有过几次客套的点头微笑。
李宁安左手拄着下巴瘫在桌案上,丝毫不关心对面的使节团,右手拿着桌上的空茶杯打转,皱着眉宇,嘴撅的老高,像是厌倦极了这种觥筹交错的场合。
茶杯转在桌面上嗡嗡的异响,正是应证了心中烦躁。
看着对面使节团低头窃窃私议的样子,再看看坐在身前行为“放肆”的三哥,李数实在忍不住,揪起果盘中一粒水晶葡萄,朝着李宁安的后背打过去。
本来坐在一旁也是无聊的五皇子李煦,瞧见了那“飞”过去的葡萄,立马改了个姿势坐着,俨然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李宁安感到背后的“击打”,扭头向后看,只见七弟李数在嘴中比了个“嘘”的动作,李宁安心里烦躁,撇了撇嘴角,但还是伸手放好了那盏本在旋转的茶杯。
正巧,李宁安刚放好茶杯,皇帝便赶到了,随行而来的还有他的母妃嘉柒贵妃。
“皇帝驾到。”老太监许青通报。
众人从座位中起身跪拜,西蜀使节团行外邦礼仪。
残阳渐稀,卷云被染上一丝赤红,夕阳残光照在脸上散发温热。兴是宫中宴会的缘故,太医局今日结束的比往日要晚上一些。
沈白锦正帮着解圆在院中收起晾晒的草药,额头鼻尖上盈盈的汗珠像是忙了许久的样子。
“白锦你可回去歇息着吧,别再帮我忙了。”
“没事,这日头马上下山了,得快些收完。”
解圆看着实在劝不过,倒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手中动作加快了一些,他能多收一分,白锦就能少干一分。
落日逐渐消失在宫檐之后,随着太阳收敛起光芒,沈白锦浑身的力量也像是散尽了一般。这一次蹲下身子,便再没能站起来,她像一颗随风倒下的株草,软软地到倒在了地上,身子全瘫成一片,怀中装好的药材洒落了一地。
解圆刺耳的惊呼,将屋内的人喊了出来。
沈鹤焦急地跑出来,出门时被门槛绊了一跤,膝盖直直跪地发出一声“咚”响。向如初快跑一步冲到瘫倒在地的沈白锦身边,将其一把抱起。
隔着初夏不算太厚的衣料,向如初挽起来的小臂,渐渐感受到了沈白锦身上的发烫的温度。
沈鹤顾及不上腿上的疼痛和众人的搀扶,扒着门槛,一瘸一拐站起来,向女儿挣扎着走去……
……
深夜,宫外,沈府。
花草香虫鸟鸣,夜里的沈府静谧的宛若世外之室。
缓缓睁眼睛,是看过千万次的床帷,鼻尖萦绕着熟悉的熏香,右手正被紧紧攥着。
沈白锦侧过头,看见了满脸愁容的面孔。
微弱的声音唤出:“娘…”
“锦儿,感觉可好些?”陆沐彤听见唤声,扶正了额头,提了提原本脆弱的神经,但掩饰不住满目的担忧。
沈白锦哑着嗓子:“很好。”
陆沐彤伸出手抚向女儿的额头,仍旧感到一些温热。
“爹爹呢?他可也跟着回来了?”沈白锦询问。
“回来了,在前厅,如初也在。”
沈白锦听娘亲语气低落,如初哥又来了家里,想必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娘亲,爹爹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陆沐彤叹气,拍了拍女儿的手背表示放心,“没事,只是你爹他摔了一跤,膝盖上的旧疾有些复发。如初在前厅帮着你爹针灸呢。”
“啊,可严重?是救我时摔倒的?”沈白锦语气急切,声调都不由得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