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别见外了,我跟小米谁跟谁啊,等会,我让陆启帆送你们。”“真没有,医生说是营养跟得好,我现在有时候都爱去摸摸欣儿的头,总觉得对不起她,我那时候又什么都不懂,还那么小,就给她摔了,还好没摔傻,不然我这辈子吃斋念佛都不够所以她很感激。曾美桂回过神,宁静拿了一纸袋东西递到曾美桂手里,“阿姨怎么了?叫你大半天也没听到,我自己做了些蛋糕,甜品,你们尝尝,小米早上上班可以当早餐。别嫌我做得不好。”田小米正准备告别离开,门打开,是曾美桂拿着田小米的手机进来,看着景微说了句:“不好意思,小米的手机有人找。”田小米拿着手机,“景董,那我们先走了,你们用餐愉快。”不过人若心不向善,再多钱怕是也不会帮助人的。田小米认同,职场不比学校,在人事部呆的人这些东西总该懂的。“妈妈,那等会我去一下。”“你还别说,小孩子还就是修复功能好,那时候孩子抱出来的时候,我们家欣儿头发长长了不说,摔过地方也是光光的。护士说小孩子都长得快,营养跟上了,不会留疤痕。当天我还想跟你说说这件事呢,结果你们孩子也出院了,后来我也回江州了,倒不想,咱们这一别二十一年啊。”。景微看了曾美桂一阵,微笑着点头,“不碍事。”“田太太?”“默默,你太客气了,怎么好意思。”曾美桂觉得自己的手是凉的,连心都凉了,所以她觉得自己的笑也是凉凉的,话也是一样。“是啊,那几天不是正好你们说要回老家补证明,叫的家里的保姆还有月嫂在医院守着的吗?我那时候是急得啊,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天天都哭死了。还好从保温箱里出来后一点事情也没有了,真是长得好。”景微越说越难受,二十一年没和别人说过这些心酸的事情,遇到了曾美桂,就像到了更年期一样,说不完的话,还记得在青州生孩子那段时间,曾美桂看她一个人,天天都叫佣人多做点饭送过来,一起吃,说大家有个伴。在蒋欣面前还不到时候,怕孩子反感。田小米刚挂了电话,走回青果,一把挽住从青果里面出来的曾美桂,后面宁静也追了过来,“阿姨,阿姨。”那日子好象又回到了二十一年前,孩子是保姆抱回家的,她也刚从外地回来,一见着孩子就抱着怀里,又亲又摸的,那时候天还冷着,头上都戴着帽子,说是孩子头上有一块空没有长陇,不能把帽子拿下来,否则钻了风进去,不好。景微本想否认这不是蒋欣,可面对曾美桂,她也说不出来,当年那些事,曾美桂也算清楚一些,虽然不知道她的全名和她后面的男人,但是大致的始末都知道,还给她过不少帮助,再说也不能着蒋欣的面说当初的孩子扔掉了,怕蒋欣会多想。怪不得当年她那么潦倒,一对陌生的夫妻会提供那么多帮助给她,一点也不计回报。这叫她去找谁。可是曾美桂不一样,是看着她苦过来的。虽然这个人是自己员工的妈妈,但心里那股子压抑的酸痛劲头强得不了,压得她必须要倒出来。有钱的人家,是不计较。“欣儿这孩子要说还真是命大,单不说她出生那会溶血的事,才从保温箱里出来,就被我给她换尿片的不小心从床上摔下去,头都磕头椅子角上,当时就流血了。我吓都吓死了,溶血严重,本来就在观察期间,马上又缝针,又在保温箱里呆了一个月。”说到这景微笑了笑。曾美桂的嘴角轻微的抽了抽,好似想笑,又好似笑不出来,“小孩子那么小的时候头还是软的,都磕得流血了,怎么也会有点印子的吧?”“这丫头就是欣儿吧?都这么大了,真是漂亮啊。”曾美桂笑盈盈的看着蒋欣,很和善。这事情怎么就这么让她堵呢,人家说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救命之恩来世都要结草衔环做牛做马,更何况当初曾美桂算是救了她两条人命,她竟然不知道这个田太太就是田小米的妈妈,那么曾美桂的男人就是田世勋,当时田世勋还没那么大的名气,跟后来是没得比的,但也算是一个小富翁了。小米头发很好,虽然不够直,但是很密,青州有2月2龙抬头的说法,孩子要去剃头发,小米递头发的时候,睡得正香,可是孩子头发剃好了,她却哭了。曾美桂坐在车上一直沉默,她的寡言让田小米有些意外,母亲是老师,又是教音乐的,所以性格也算开朗,对人很客气,为人处事也算是面面俱到。可自从离开青果开始,就不太说话,母亲很少让气氛这么冷过。宁静开着车,时不时跟田小米说上几句。时间尚早,二人又去吃早饭。当时她是怎么想的?她觉得是月嫂伤了孩子,怕负责任,所以处理好之后就离职走了,那是她的第一个孩子,心尖上的宝贝,她给田世勋发脾气,怎么都要把那个月嫂找出来,她一定要找她算帐的,工钱给的不少,是别的月嫂两倍,就因为孩子出生的时候身体弱,需要细心的照料。她现在才想来,这里面有什么不对劲,这真的不对劲啊,田世勋还打过小米,他怎么会舍得打自己的女儿,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着了,怎么下得去手?还叫小米滚,滚啊!这事情就这么过了,就这么过了二十一年,没人问过。曾美桂一把推开田小米,“我不信,怎么会?”“妈妈?妈妈!你开门啊,你怎么了,你跟小米说啊!”田小米在门外也急得哭出了声,“妈妈,你怎么不跟小米说话啊?”
没有得到回话,“妈妈,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