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他对景微事事让着,但这件事,他却觉得她有失分寸,脸上的颜色也不大好看,语气也越来越不好,“你说这些,有没有顾忌过欣儿的感受?”景微此时的固执劲也上来了,狠瞪了蒋岩松一眼,“我还要怎么顾?当初我当初为什么要生下欣儿?我就想男人靠不住,我好歹有个孩子,以后可以相依为命,你把孩子给我抱走了,你现在连我说这些都不可以?我难道说错了吗?这是我生的孩子,她叫了我这么多年的景姨,你以为我不难受吗?她每次一叫我,我都有一种冲动让她叫我妈妈,你要我把这个遗憾带到棺材里去吗?”景岩松看着景岩柏叹了一声,这口子该如何来收,希望明天天一亮景微就能够想通,不要那么冲动的把女儿的生世到处说,就算说孩子不是他的,外界那些人,也会慢慢的乱猜,迟早会弄到他的头上来,他现在到这个位置,不是说下来就能下来的。那她有没有没上山而是进了岛?沈竞文只是拿了张路线图,从下至上的一路找去,直到下午才在山顶寺庙的一处佛相前,看到那一头时尚的卷发,扎着Jing神的马尾,跪在厚厚的垫子上,双手伏在垫沿边,磕头,抬头,双手合十,打开,再磕头,再抬头,反复三次,几乎是一个一个佛相拜过去。景微一倾身从茶几上的纸盒里抽出一张纸,抽了抽眼泪,背又挺得直直的,吸了吸鼻子,“你们不用说太多,今天这话我已经说出去了,我不会收回来,也收不回来,你们若想训我,就收起来,我大不了以后不再跟你往来,我见欣儿就够了。”抖了抖肩:“没意思啊。”舔了舔嘴,有一瞬的难为情,却瞬间又被高傲的姿态掩盖,“我可不就是小孩子吗?跟你这个老男人比起来,我可不就该是小孩子吗?你是想说我幼稚可笑是吧?我年轻,我不该可笑一点吗?谁年轻的时候没可笑过?你没有?你生下来你就是将相之才,王者风范?我没你那么厉害,我呢,就是个可笑的小孩子,你爱干嘛干嘛去,别在这里扰我清静。”啐了沈竞文一口,“就是说你这种烂桃花,我已经封到佛主的香油钱箱里面了,我每个香油钱的箱子里都捐了,佛主一定会帮我的。”沈竞文牙痒,“没意思是什么意思?”冷凝沈竞文一眼,又啐了沈竞文一口,“搞清楚,现在是什么地方?别不要脸的话哪里都说。佛门清静地也不知道你这种人怎么会跑到这里来?”沈竞文笑了笑,“我说了什么不要脸的话?你说我老,我就问你啊,我老吗?比你大不了几岁吧?走出去,别人也不会说我比你大多少吧?没人说我们不般配吧?哪个不说我们金童玉女的一对璧人?你现在嫌我老,是嫌你自己也老吗?你自己要乱想,要想歪,现在居然还反咬一口,说我在佛门清静地说些不要脸的话,你要不要检讨一下?”“你说你有什么资格要求我不说出真相,当初我怀孕你让我一个人躲到青州去生孩子,你去看过我吗?我生孩子的时候,别人都有男人在边上,在产房外面陪着,一大家子陪着,我呢?我一个人,坐月子没有喝过婆婆炖的月子汤,男人没有来照顾过一下,我现在都想不通,当初为什么要把孩子给你,我真是后悔,后悔了二十一年。”“我们明明有时间过来的,你干嘛非得跟我闹?有什么你可以好好跟我说,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了不是吗?动不动就离家出走,你能不能做点像大人的事情?”一跺脚,气得眼睛都红了起来:“沈竞文,你不要以为你在中国呆的时间长,说话比我厉害你就可以这样欺负我!”蒋岩松缓缓低下头,双眼阖下,掩去一双痛楚的眸光,身侧的掌慢慢合起,紧紧攥住。昨天是初一,今天这日子香客肯定没有昨天多,但是外地来的游客却很多,停车场偶有空位。刚一起身,但跟一直站在她身后的沈竞文撞了个满怀,当没看见一样,去下一个佛相前,又要跪拜,沈竞文也在旁边的空位下跪下,做着跟她一样的动作,假正经的问:“施主求什么?”沈竞文的车开得很快,到了普陀山的时候,日光已经由橙红变成了刺白,车子停好。想要打开沈竞文的手,哪知道从昨夜开始就没吃过饭的沈竞文力气却大得很,直到一直出了最外面的香火坛,沈竞文才停了下来,“犯得着吗?什么事情大家商量着一点,动不动就闹这种脾气有什么意思?”“小微!”景岩松低吼了一声,“现在这个时候,就不要说气话了。”“说到底是你对不起我们母女,你做了这么多年的官,我就算上辈子欠你的,也还清了,你再不要要求我为你做什么事,能做的都做了,你实在没有什么资格再要我为你牺牲。”沈竞文继续道:“呃,施主不是有姻缘吗?”敢情他这个男朋友是个摆设?不能吧?甫一下车,那一股子誓要把人熟透了的热气,直让人皱眉,从后备箱取出一瓶矿泉水,拧开后,大口大口的喝了个干净。“这事情不谈了。”景微起身往楼上走去,“我去看看我女儿。”再次拨了的手机,关机。闭着眼睛,冷声道:“求把烂桃花砍掉,重新赐朵好桃花。”景微侧仰着头看着楼道的上方,“气话?欣儿不想结,就不结了,凌家的家世是好,但凌子峻那个烂人,我看不上,我就这么一个女儿,不想把她往火坑里推。”沈竞文差点呛到,也顾不得什么佛堂之前的礼仪,等最后一拜落实好,立即起身,拉着她就往寺庙外面走。一念及此,便迅速的买了票准备上山,可他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