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的问题,她的身份背景亦不重要,要点是她的态度。她明显地告知他,她是愿意的那个。也并不着急找个女朋友代替阿夜,只是雅慧的不愠不火,她对他的不抗拒,令他感觉很实在,很有安全感。男人也需要安全感,永远捉不到并不是十全十美的上策,每个人的内心都渴望着某个安静处,那里无风无浪,安全平稳,宁静可靠。雅慧所表现出来的,就是阿夜没有的安全感,还有阿夜故意抹煞的亲切感。之后,雅慧在天宙的办公室出现得更频密,两人见面多了,话题已由社会学、arc、阿夜,演变为两人的心事。天宙学业与事业上的难处,小时候的经历,认识初恋情人的经过,雅慧都一一知晓。因看她愿意去听,这两星期内她所知有关于天宙的往事,肯定比阿夜所知的为多。而在某一个星期五,社会学的会议室内发生了一件很奇怪的事。虽然在表面看来,都是一些同事闲的争拗,起初天宙也不以为意,是在后来想起,才觉玄妙。社会学系的教授、讲师与助教开例行会议,天宙也须要参加,本来身份低微,理应可以听完便走,却在会议尾声之时,另一名与天宙背景相同的年轻助教突然在大家面前批评天宙,说他的评分标准过松,而且偏帮女学生,在座一名与那名助教关系密切的教授亦在旁附和,天宙只好自行解释,因为资历不深又不够人面的关系,天宙得不到协助,在百词莫辩之时,一名曾经指导天宙的教授自另一会议室赶至,看到如此情景,便建议大家查清楚才作结论,然后那名教授反指控原先批评天宙的年轻助教,指他的硕士论文有抄袭之嫌,还即场把影印本分发给大家查证。十多名男人你一言我一语,天宙离开时但觉头昏脑胀。是在步行回家的时候他突然记起,sunny曾经替他解说过的那个梦,梦中狐狸代表行为卑劣的人,可能就是那名年轻助教,皇帝就是最后内进的那名教授,是为他平反的贵人,而梦中代表权力的医生,相信是在场的另一些具审判力的人。真是天生我才必有用。天宙在回到家里之后,情绪高昂地抓住sunny,向她叙述下午在会议室内发生的事。sunny也就一脸得意。“都说准确到不得了的吧!佩服吗?”“不如你到庙街摆摊子好了,做什么传呼台!”“哼!正当职业,好事好事。”天宙搭着她的肩膊,状其老友。“说笑罢了,你做回正行我们不知多高兴。”sunny傻呼呼地笑:“我也很高兴--不过,有件更高兴的事要说--”“什么?”“我再次恋爱了!”sunny一副莲子蓉般的笑睑。“果然厉害,康复得这样神速。”天宙不得不称赞。“对象是谁?”“唔秘密,有机会的话介绍给你认识。”“为什么?现在不可以的吗?”“不等到一天我与他做ai之后不再习惯问他收钱时才公开!”“什么!”天宙怪叫:“嫖客?”sunny皱起眉“你知道我的生活圈子。”“你提升一下你自己的质素好不好?”天宙忿忿不平。“别狗眼看人低,他人很好,你们会喜欢他。人呢,最要紧就是品格,而且懂得去爱,身份、职业还是次要,明白不明白?”sunny说完要说的话之后便抓起放在沙发上的背囊,然后一个箭步跑上街。那夜sunny与阿夜都没有回来,天宙独自留在家里,忽然有点寂寞。本想传呼阿夜,但明知她一定在酒店,而且这一年来两人也未曾实际说过些什么知心话,就算她复机也大概没话可说。想到这里,天宙更感失落,他爱她,却一直分享不到她的内心,而她,又不容许他与她分亭,共住一屋,并没有近水楼台这种便利。究竟有什么不及arc?天宙躺在沙发上,想着想着,就那样睡了。到张开眼来之时已是半夜,是sunny回家拍醒他:“喂!不要睡脏我的床!”天宙在朦胧间睁开眼,看见是她,便说:“拍拖后回来了吗”sunny坐到他身旁,取笑他:“怎么不回自己的房间睡,等阿夜回来?”天宙伸了伸腰,又扭了扭颈部,对sunny说:“刚才做了梦。”“什么梦?说来听听。”天宙说:“首先,我梦见自己在一个大沙漠里,而跟前则是一间屋,我走上前,很敏捷地攀上屋顶,坐在屋顶上,心情变得很好,忽然,我发现身后有块又大又亮的镜子然后,你便回来了。”sunny望着他,不语。“怎么了?凶兆?”天宙紧张起来。sunny嘟长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