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回到宗门,阮菁玄打算先去寻两位师兄,但却从他人口中得知,段如松和君子枢最近正忙着安排门派b试的相关事宜,思来想去,便决定先不打扰他两,转头便去找了顾余。
已拜入弦霄长老门下的顾余自然是住在琼瑶峰,然而还没来的及上琼瑶峰,便先遇见了下山的苏穆青。
「许久未见了,想必你此来琼瑶峰是为了寻顾余师弟吧。」
苏穆青笑着道:「顾余曾同我说过,他的琴在你那借放了多时。」
他此来的确是为了将那张琴物归原主,当初入门考核过後,新入门的弟子们纷纷返家探亲,只有他一人留在宗门之内,顾余特地将琴留下,让他在闲暇之时多少练习一下琴技,却不想在顾余回来之前,他便离开了宗门去到孤雪峰,而这一走便是整整三年。
在孤雪峰的时候,除了进入幻景练习剑法,偶尔他也会将琴拿出来,相b那会,弹琴的技术的确好了不少。
苏穆青领着他离开琼瑶峰,来到了他再熟悉不过的地方。耳边阵阵琴音回荡,透过被枝杆撑起的支摘窗缝隙向内中望去,只见一众弟子正专心致志的,聆听来自最前方的人手中所弹奏出的曲子,而那个人正是顾余。
但见他端坐於琴桌之前,十指轻触琴弦,深沉而悠远,有情却含蓄,在场众人无一不沉浸在此种意境当中。
顾余的琴弹得十分好,这件事阮菁玄一直以来都知道,但不知是距离顾余在教导他时为他演练的时候过去太久,又或者这三年来在成长的不单单只有他一人,此时此刻阮菁玄竟有些恍然。
琴,最为讲究的便是「情」之一字,有的人天生情感充沛,也有人则是通过後天造化,他们能够很好的将自己的情感以及内心的感受,融合在琴声当中,让闻声之人不由得因这份情感而有所感触。
而这,大概就是阮菁玄终其一生都难以跨越的坎。
一曲完毕,时辰相交的钟声正好响起,顾余方道一声「散课」,便有不少弟子迅速的收拾好东西,马不停蹄的离开,这番样子倒是和阮菁玄穿越前的世界相差无几,剩下还有几人并没有离开,而是依旧坐在座位上,眼巴巴的盯着前方,显然是有疑问。
顾余站起身正打算朝那走去,无意间却瞥到了窗户外站着的两道身影,是苏师兄和……
依旧是一身浅蓝se弟子服,马尾高束,但那熟悉的面容上却褪去了几分青涩,清秀的眉目间英气更显。
人就在窗外,然眼下顾余仍要更紧要必须先处理的事情,他用嘴型无声道:「等我。」
阮菁玄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而一旁的苏穆青本就是因顺路所以才同他一齐前来,方才钟尚未响之时便已先行离开。
约莫一刻钟後,顾余紧跟在最後一名离开的弟子身後。
尽管这三年来彼此仍有通过书信进行联络,但终究是b不得面对面,张了张嘴,有许多许多的话想说,然而到最後顾余也只憋出了句:「小玄好久不见……」
见他这般局促,阮菁玄调笑道:「的确是好久不见,离开前我们都还是在台下听课的学子,如今你竟已成了授课的先生。」
顾余叹了口气,「我这也只是代为授课一阵子而已,并非长久,我自己都才刚拜入师门没多久而已,还没到那个资格。」
「代为授课?为何?」阮菁玄问道。
「是有关门派大b的事情,详情如此……」
修真界有数百门派,而其中又以凌霄门、百花g0ng、天净寺、伏药谷以及玉清宗声明最广为流传,且又有着深厚的底蕴。各个门派之间所习之攻法,甚至是武器都不尽相同,且年轻的弟子们实战经验大多十分匮乏,为了督促弟子们於修道之路上愈加奋发努力,以及意识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能过於自满等等,此五大宗门便约定每五十年举办一次门派大b。
「如今苏师兄他们,便是在为代表宗门参加b试的人选而苦恼。」顾余道。
苦恼?为何要苦恼?阮菁玄这麽想着便问出了口。
「因为今年b试的主办方临时改了规则,参赛的十名弟子们年龄必须在二十岁以内,且道龄不超过十五年,除此之外还有一事,这次的主办方凌霄门,据师尊所言,早年似是与我们宗门间有些嫌隙,大概正是因为如此,更改b试规则这件事,一直到前天我们才接到通知,而十天後就是五十年之期了。」
先不说临时更改规则导致必须重新筛选人选,就说这个二十岁的限制,玉清宗上一届新入门的弟子,也就是阮菁玄和顾余那届,除了阮经玄大部人都已是十六、七岁的年纪,而今又过去了三年,堪堪擦过「及格线」,那再往前推一届不就失去b试资格了?
玉清宗如此那其它门派应该也……
顾余皱眉,「其它宗门的亲传弟子当中,长老或者一派之主的血亲便占了七成左右。」
接下来的话他不说,阮菁玄便已明了,那些身为宗门高层子nv的亲传弟子们,既有如此条件,绝大部分都是早早就踏入道途,所谓的从小抓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