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个小姑娘相视一笑,手挽手的离开正殿,而留在暖阁的几个少年,在章帝的怒视中,一个个离开。
三禾湖,是章帝特地为司璇琉挖得,引得是宫外的活水,站在湖边还能看到湖底水草和在水草间游动的锦鲤。
宫女都被司璇琉打发在远处守着,她和顾今夕顺着九曲廊道走到湖中亭。
“今日多谢公主解围。”湖中亭,风起吹动衣袍作响,长发飞扬。
听得顾今夕之言,司璇琉飞扬的秀眉一挑,似笑非笑的打量,好一会她才淡淡道,“母妃姓顾,我怎么能看着别人欺侮你。”
“公主姓司,日后和太子殿下碰面怕是面上不好。”
“我从小就与大皇兄不合。”坐下,姿态端正,眼角刻着皇室公主的骄傲,她看着远方却只有高高的围墙。
“我和大皇兄也不知打了多少次,今天不过是口舌之争。”
言外之意便是今天不过小意思。
顾今夕站在另一侧,秋日临冬,水上的风比往日更加冷,吹得她长发飞舞半遮半掩着她的神色。
“风大了。”
“风的确大了。”收回目光,司璇琉看着顾今夕,目光纯净毫无杂质,竟是让顾今夕忍不住想下午与她争吵之人真是眼前这位不同寻常的公主吗?
“母妃说你身子不好,是娘胎里带来的,今年好不容易将你接进宫,若是吹了风受了凉,恐怕又要给你说辞了。”
“宫里最不缺奴才,你要是有什么事就支使他们做,想要什么也别顾及,宫里不是国公府,没人愿意得罪你。”
说完司璇琉转身离开,她喊顾今夕一道,恐怕只有最后一句是她想说的。
那么,这位常年养在深宫的公主知道了什么?
顾今夕目送着司璇琉离开三禾湖,一群宫女跟在她身后进了她自己的院子。
“说完了?”锦绥院,眉目温润的司铭瑞正在院子里煮茶。
“哥哥,你觉得顾二小姐是什么样的人?”一挥手,宫女鱼贯而出,偌大的院子只剩下兄妹两人。
“我不过比你早接触她几个时辰,又能看出什么?”
眉头一扬,司璇琉将视线移到茶具上,这套茶具是上个月太子从宫外带进来的。
“宫匙已经下了,兄长该回自己的宫殿了,毕竟现在母妃宫里,还住着顾二小姐。”
司铭瑞失笑瑞失笑,他的妹妹…当真是敏锐。
“那么为兄改日再请妹妹喝茶。”目光一转,却是看到秉竹院门口素雅的顾今夕。
宫里不同国公府,青桃和风七不敢乱走只能守着门口,远远看着顾今夕,两人连忙迎上来。
青桃手里拿着披风,当即给顾今夕披上,“小姐,小心着凉。”
“我哪有那么娇弱。”顾今夕失笑,却是感受到小丫鬟的关心,突然,她察觉到目光,一转身,竟是看到锦绥院里一直以来眉色温润的三皇子司铭瑞。
四目相对,顾今夕低眉顺目福了福身,转身就进了秉竹院。
最是素雅的秉竹院,一派装饰承袭着顾言曦当年在国公府里的风格。
“小姐,娘娘身体怎么样了?”打发走宫女,屋子里就留着青桃和风七伺候。
“只是受了惊吓,并无大碍。”顾今夕十分淡定,捧着风七递来的热茶,吹了吹气喝了一口混身暖洋洋。
“惊吓?”青桃瞪大双眼,道,“这岂不是坐实了京里的谣言!”
言毕,青桃突然捂住自己的嘴巴,偷偷的小心的看着自家小姐。
“风七的手艺很好,明日我去给姑姑请安,让你好好学学宫里的泡茶手艺,以后我回府了也能享受到。”
风七歪了歪头,忽然道,“婢子还没被卖进府里时,听左右邻居说京里有一家茶楼很是出名,那里有一个说书的,天南海北的事他都知道。”
“这样神通广大的人,想来也知道京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拿来做碎嘴。”
“婢子以前出门找李大夫拿药时,曾听到李大夫医馆看病的百姓说过几句。”
“说了什么?”顾今夕看着指尖,问得随意。
“……我…婢子,那些话实在是太难听,婢子,婢子怕污了小姐的耳朵。”
“我迟早是要知道的,你现在遮遮掩掩,日后我出府游玩,入了耳不也是污了耳?”
“……其实婢子也听过一些。”风七看着顾今夕,吞吞吐吐才道。
“说吧。”眼睛清冽冽的,明亮的看不出其他情绪,青桃和风七帝生母。
宁寿宫正殿是和太后居所,而侧殿则是太妃们住着。
因着顾言曦病着,领着顾今夕去宁寿宫给和太后请安的事便落在合德公主司璇琉身上。
顾今夕没有步撵,司璇琉也就弃了步撵,两人并肩走在宫道上。
“前面是晴桂宫,是德妃的宫殿。”一群人嗤啦啦的,每路过一处,司璇琉的声音总会响起,为顾今夕解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