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处归属在经过花宫大殿外的回廊时,白墨云和末雪终于碰到了花宫的人。为首的是一个美艳的,步伐轻悠,面色沉静,丝毫没有兵临城下的慌张失措。末雪停下脚步喊了她一声“心姨”心姨见到白墨云,却只是微微一笑,美目盼顾,然后对着末雪点了点头,就直接带人从他们身边走过。“她是谁?为什么不拦住我们?”白墨云不解。“不太清楚,我一直被关在地牢,很多事都不知道。”末雪轻蹙着眉头“不过心姨私底下一直对我们不错,她不过是跟错了主子,也许因为现在花宫的情形太乱,才无暇顾及我们吧。”“哦”白墨云点点头,然后不再发问。两人离开花宫之时,两方的争斗已经呈现一边倒的局势。花宫的成员明显的在不停减少,大多数人已经悄然从密道撤离,官兵即将攻下花宫。白墨云带着末雪坐马车回到安置轻歌的客栈,路上末雪也把自己如何落入花宫的情形大致的讲了一遍。从她离开绝世谷到加入花宫,再因为执行任务而入宫,以及事迹败露后的逃亡。没有任何的隐瞒,也没有为自己所做的任何事加以润色,更没有说明自己每做一件事的理由,只是单纯的叙述。或许,她原本就认为,理由是无关紧要的东西。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做了就是做了。白墨云也没有多问,不是不想知道,只是觉得没有必要。白墨云和末雪本质上,没有太大地差别,毕竟两人是由同一个人抚养,也是在相同的环境里长大。当时白墨云只问了一个问题。他问末雪为什么要加入花宫。这是许多人都无法理解的一个问题,凡加入花宫的人都是走投无路。或者有自己无法实现的欲念需要求助花宫。可末雪两者都不符合。若要说她是一时贪玩,可她也不是小孩子了,知道什么该玩什么不该玩!加入花宫的原因,末雪最初也不自知,后来才慢慢明白。“我,不过是在找一种感觉,我在找我的归属感。”末雪轻勾起唇角。“师兄,你知道么,自从离开绝世谷,即使站在人来人往地大街上,我也会觉得呵,觉得寂寞。”白墨云又开始沉默,他和末雪的区别就在于:他早已经习惯了寂寞,而末雪没有。她生来就是在许多人地喜爱和宠溺中长大。从未尝过孤单的滋味。“我一直想找到一处地方,能让自己觉得踏实,可是进了花宫,我还是和以前一样,心总是无法安定。”末雪抬眼看着白墨云“所以。我恨你。是你毁了我的家。”她说恨他的时候,情绪没有丝毫的波动,依旧是叙述的口吻。白墨云想起往事,心情也更加黯然“我知道,对不”
“我知道你知道!”末雪一挑眉,打断了白墨云将要出口的话“我亲口跟你说过很多遍了。”白墨云不语,他突然想起了轻歌。她找了那么多年,也不过是在找她地归属吧。只是。她太过执着。一旦认定就不会轻易放手。“师兄,我现在已经不恨你了”末雪自嘲的笑着,见白墨云诧异的抬头看着自己,有些不自在的别过头去“别问我为什么,我自己也不知道。可能是我该用的手段已经用得够多了,也可能是我自己觉得累了”她低下头,双手轻轻摩挲着自己的小腹,朱唇再次轻启“还有可能,是因为我肚子里的孩子”马车的速度不快,白墨云交待过车夫要拣好路走,因为末雪怀了身孕。当时车夫还夸赞白墨云心疼妻子是个好丈夫。末雪就在旁边,却什么也没解释。白墨云跟着末雪地视线,目光落在她的小腹之上,随后移开。“你是否要生下来?”白墨云从之前在地牢见到末雪起,没问过任何有关孩子的事,好似末雪仍旧是她以前的师妹,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末雪摇头,泪眼在眼眶里打转。“不知道”她的声音里带着些许哽咽,然后不再说话。她终究还是舍不得这条生命,每一次感觉到生命在体内衍生,都会没来由地觉得幸福,不管这个生命的源头如何,也不管他带给自己的究竟是什么。到了客栈,两人下了马车,谴走车夫,白墨云再向客栈老板要了一间上房,安置好末雪,却从老板口中得知轻歌已经离开。“她什么时候走的?”白墨云一把纠住客栈老板的衣领,脸色倏地Yin沉下来,眼神若寒冰一般瞪着他。这可让他吓坏了,连话也说不利索了。“客,客官您前脚刚出,那姑,姑娘就走了。”倒霉的客栈老板战战兢兢的说道“她还让我给您带句话,说让您不用担心她,她不会有事!”白墨云闻言,放开客栈老板,一转身就飞快的出了客栈大门。“师兄!”末雪急忙赶到门外,却见他已经走得老远。苦笑一声,她挺着肚子重新走回客栈,决定就在这里等他回来。扬州城东南西北各开一个城门,白墨云直奔就近的北门,直觉告诉他轻歌会走北门。白墨云来回花宫的时间,从清早到现在,几乎整整一天了,按照时间来算,轻歌早已经离开了扬州城。可白墨云心情沮丧,竟然来不及细想。夕阳一路斜照,白墨云到达北门时,西边地天际有着血红地晚霞,扬州城里风景处处迷人,此时更显壮丽。现在似乎是敏感的时期,城门地看守换了一批人,偶尔会拦下一两个看起来可疑的人进行盘问。此时,一天即将结束,因而进城的人多,出城的人相对要少些,但依旧是人来人往。白墨云的目光掠过一张张陌生的脸孔,在人群里急切的搜索。四周人声喧闹,而白墨云的耳中却仿佛一片空寂。找不到熟悉的身影,白墨云愣在原地,许久后逐渐浮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