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我可惹不起,这要让他在你车上看见根带卷的头发,还不把我一个月的主任号都挂满了?”
“君涵只是小孩子脾气,不至于那么任性。”郑志卿伸手推开车门,“上来吧,现在外面都快接近零度了。”
确实挺冷的。何权抽抽鼻子,权衡片刻还是坐进了车里。刚往副驾驶上一坐他就觉得屁股下面硌了个东西,摸出来一看,是副太阳眼镜。
“呐,你的眼镜。”他把太阳镜递过去。
郑志卿偏头看了一眼,说:“那是君涵的,估计是早晨落我车上的。你着急回家么?不着急的话,我先把这个给他送回去。”
“你待会回家给他带回去不完了?”何权挑眉。
“他住酒店,不住我家,我们还没在一起过。”
“呦,您什么时候变圣人了?”何权偏头在郑志卿看不到的角度翻了个白眼。
切,当年恨不得在图书馆里找个没人的地儿都得来一发,这会儿到学会珍惜小情人了。
“我哪是圣人。”郑志卿略显尴尬地笑笑,“我跟君涵算是家里给安排的婚事,一开始并不觉得彼此很合适,我是觉得如果未来不是定数就不该牵绊太深……后来慢慢相处下来,我发现自己还是挺喜欢他的,可已经等了那么久,不如等到结婚再说。”
何权咬了咬嘴唇,问:“那你当初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怎么没考虑这么周全?”
“我那时……以为能和你过一辈子。”郑志卿叹了口气,“你现在怎么样,有和谁定下来了没?”
“候选人太多,不知道挑哪个。”何权扬起下巴。
沉思片刻,郑志卿问:“这些人里是不是也包括四区的韩主任?”
上午开完会他看见韩骏往何权兜里塞糖来着。
啥?何权的表情跟被关进放榴莲的仓库似的,但他又猛然意识到不能在前任面前掉价,于是说:“也许吧,不过我不太了解他,就知道他爸在南非开金矿的。”
“我看过他的资料。”郑志卿沉下声音,“他在中心医院的神外科干了十年,然后转的新生儿外科。我想不通的是,为何有人会愿意放弃神外这么好的科室转到一个国内几近空白的领域来做先锋。”
“你说的没错,神外是外科里最Jing细的,可新生儿外科也一样啊,婴儿的血管比头发丝粗不了多少,他干这个正合适。”何权轻巧地撇撇嘴,“顶多再有十年,他就会成为这个行业里的教父级人物。”
郑志卿深吸一口,说:“嗯,也只有这样的人才配得上你。”
“郑大白,谢谢,您甭替我Cao心终身大事问题,我自己心里有谱。”何权甩给他一个“有病”的白眼。
“阿权,我是真心希望你能幸福。”
郑志卿说着,打开车载音响。何权一听,还是十年前他们上大学时爱听的曲子。他转过脸望着街道两旁倒退的建筑物,默默叹了口气。
将车停到酒店的地面停车场,郑志卿跟何权交待自己先上去送眼镜,马上就下来。何权打开手机收邮件,正看着,对面的空车位里“唰”地停进一辆跑车。他被车灯晃了一下,下意识地皱眉抬头看了那边一眼,登时把嘴巴抿成条直线。
副驾驶座上上来的人是洛君涵,而给他开车门的那个男的正是昨天在舞池里和他跳舞的年轻人。俩人一下车就在那抱着啃,给何权看得头发根都竖起来了。他赶紧往驾驶座爬,想着到酒店门口接上郑志卿就走,别回头让郑志卿撞上了再跟人打一架。
之前出过这种事,大学的时候,系里的几个人一起出去吃饭,隔壁桌的有一个喝多了,过来拉着何权非要和他喝一杯,还动手动脚。郑志卿二话没说,上脚就给那醉鬼踹趴下了,结果两边干了一架,差点全给弄进派出所。也就是从那次起何权才知道,原来郑志卿这人虽然平时看着挺温和,但其实也是有脾气的。
没等何权爬到驾驶座上,郑志卿已经从酒店大门里出来,边走边给洛君涵打电话。听到电话铃声在寂静的停车场里突兀地响起,郑志卿同时也看到了未婚夫和别的男人抱在一起的画面。
洛君涵赶忙推开胳膊还缠在腰上的男人,心慌意乱地问:“志卿……你怎么来了?不是说……加班?”
“我来给你送这个!”
说着,郑志卿将手里的太阳镜摔到洛君涵脚下,转脸怒视刚和洛君涵搂搂抱抱的跑车男。跑车男上下打量了一番郑志卿,伸手又一把搂住洛君涵的腰,扬着下巴问:“大叔你谁啊?”
洛君涵赶紧抬手推他,可对方像是要故意挑衅郑志卿的底线,手勒得死紧。
下一秒,当年的一幕隔着保时捷的挡风玻璃在何权眼前重现——郑志卿跨步上前长腿一抬,“哐”地就把跑车男给踹飞了出去。跑车男被踹懵了,躺在地上半天没动弹,连叫都没叫。
洛君涵也被吓呆了,他从没见郑志卿如此震怒过。在他的印象里郑志卿一直是个稳重、体贴、彬彬有礼的绅士,重话都不轻易说一句,更别提上来就拿脚踹人了!
何权一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