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程进住的小区,忍着浑身的疼痛感跑了有一段路终于打到了车,他坐在出租车上盘算着接下来该怎么办,烧还没退,脑子里昏昏沉沉的,心里又有点着急,他一路上不停地忍着那股恶心眩晕感往窗外看。那天在公交车站被程进抓住揍了一顿的事给了他太大的震惊,就算自己觉得程进不会对他上心到会专门来抓他,他还是有点担心。
终于挨到了汽车站,车站附近太挤,司机不想开过去,就在附近把他放下了。他下了车,低着头只管快步往前走,本来身体就不适,这又提心吊胆的折腾了一上午,这会儿头重脚轻的,根本没精力再去想别的了。
他手插在兜里,攥着那点现金,感觉这样就踏实了一点。他闷头走着,突然听见旁边窜出来了个什么,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人捂着嘴拖走了。
车站附近正在施工,好多土堆石堆砖堆,刚才对方就是从那里跳出来的,这会又把陈乐拖到了一个砖堆后面。
“妈的,这什么运气,出来坐个车都能碰上你小子。”对方一脚踹在陈乐腰上,把他踹得在地上滚了两圈。这声音听着耳熟的很,是修车行的。
陈乐强打精神站了起来,还没看清对方有几个人,又被一脚撂倒,然后有只脚猛踢了一下他的胸口,最后踩在了他头上。
“操,可算逮着你这小子了,你不是能耐吗?不是阴老子吗?起来还手呀!”那人说着,抬起脚往他头上踢了过去,把陈乐踢的脑袋发懵,耳朵嗡嗡响,又有人上来朝他肚子上狠踢了几脚。
陈乐被打得连站起来的机会都没有,只能抱着头蜷着身子挨打。那些人一边打一边还在骂着什么,可是他都听不见了,连拳头落到身上的痛感也不是每一下都能感受出来。
真是不走运,他想着,怎么就在这儿碰上以前的仇家了?
以前他揍他们揍得很,一根棍子把他们打得哭爹喊娘,今天他状态不好,又是被偷袭,竟然让他们逮着机会打个半死。
陈乐揍人有一手,挨打也不是没经验。护着头忍了一会,对方终于打累了。几个人又骂了几句难听话,往他身上吐了几口口水,见他死了似的一点反应也没有,心里也有点害怕,最后骂骂咧咧的走了。
陈乐被打得很狼狈,身上的痛感缓不过来,肌肉抽搐着,骨头像是裂开了似的,他咬牙站了起来,腿肚子打着颤。
他随手从旁边拿了两块砖头,晃晃悠悠的追了上去,前边一共有三个人,他们一边走一边商量着什么,他们根本没想到陈乐还能追上来,对身后的动静一点也没在意,头也不回。
陈乐追上他们,一砖头一个,砸得他们趔趄了下,头上血流不止,还当场晕了一个。
陈乐抓住机会逮住其中一个,拿着砖头狂拍好几下,剩下那个还站着的也不敢上来拦他,捂着头就踉踉跄跄跑了,留下这一个被陈乐打得原地转着圈的躲,脚上虚飘,几乎就要跪在地上。
几板砖下去,陈乐还没打过瘾,就听见有人嘴里呵斥着什么跑了过来。
他扭头一看,就见两个穿警服的挥舞着警棍朝他跑过来,后边跟着刚才那个跑了的人。他心想不妙,连忙扔了板砖跑路。
可他现在的状态怎么可能跑得过满精力值的警察,他跑了两步就腿上发虚几乎栽到地上,脚上绊了一下,还没找回平衡就按住肩膀压在了地上,工地上尘土飞扬,他趴在地上吃了一脸沙土,眼睛迷得睁不开,直流泪,嘴里鼻子里都是灰,呛得他只咳嗽,越咳嗽吸的灰尘又越多,呼吸不畅的感觉让他挣扎起来。
“老实点。”警察训斥道,掏出手铐把他拷了起来。
“你们拷我干吗!?不长眼的玩意儿!是他们打得我!”陈乐怒道。
“少他妈扯淡,我们看见的是你把他们打个半死。”警察不耐烦的把他拽起来,又把另外三个也拷了起来,“都不是什么好鸟。”
a市的拘留所在市郊,在这所繁华大都市里,就连拘留所都气派极了,豪华的不像是关犯人的地方。
几辆挂着白色车牌的轿车嚣张的驶来,一早就接到通知的看门人急忙放行。
程进坐在车里不耐烦的等着车子停下,指节叩叩的敲着车门。
车子缓缓停下,还没停稳,程进就迫不及待的打开车门下车。
他大步流星的往监舍冲,有个穿制服的中年胖男人小步跑到他旁边,走三步跑两步的跟着他。
“小进,您这来的也太匆忙了,叔叔还来不及好好准备点什么招待你。”男人把帽子摘了拿在手上,“一会儿留下来吃顿饭吧,包间我都定好了。”
“不用,我办完事儿就走。”程进快步走着,连低头给他个眼神都嫌麻烦。
“叔叔想你想的很,想跟你叙叙旧,还有你小淑妹妹……你还记得她吗,上次咱们一起吃过饭,你爸爸也在……”男人脸上堆着笑,嘴里滔滔不绝的讲着,像是没看到程进拉的老长的黑脸。
程进根本就没听他在讲什么,视线飞快的扫过一个个门牌号,最后终于停在了某一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