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不稀罕,可谁知道心里想的啥呢。跟着他程进可能是要在床上吃点苦头,但是等尝到了跟着他的好处,他不相信陈乐会不心动。
程进的想法很是乐观,因为他这一辈子,还真没见过几个不为权钱折腰的。
但陈乐也真跟别人不一样,他对风光体面的日子不感兴趣,他只想在臭水沟里当一只爬虫。
肮脏恶心,但是不起眼,但是生命力顽强。
所以他跑了,而且是十分顺利的溜了出去。
但他的衣服已经被收拾干净了,程进没那么细心,没给他准备衣服,他就去翻程进的衣柜,翻出来一身看起来比较普通的衣服,还有些现金。
他的钱包证件找不到了,本来是放在裤兜里的,但是它们和裤子一起不见了。陈乐没时间再去找这些东西了,他怕拖的久了程进就回来了,反正钱还可以再挣,证件可以补办,当年单枪匹马来到a市,现在也可以只身一人去别的城市,现在至少身上还有一点现金,不至于饿死。
有方之河的前车之鉴,他知道自己要谨慎一点,要偷偷摸摸的。他现在没有身份证,火车是坐不了了,但可以找一辆汽车,总归还是有办法的。
他出了程进住的小区,忍着浑身的疼痛感跑了有一段路终于打到了车,他坐在出租车上盘算着接下来该怎么办,烧还没退,脑子里昏昏沉沉的,心里又有点着急,他一路上不停地忍着那股恶心眩晕感往窗外看。那天在公交车站被程进抓住揍了一顿的事给了他太大的震惊,就算自己觉得程进不会对他上心到会专门来抓他,他还是有点担心。
终于挨到了汽车站,车站附近太挤,司机不想开过去,就在附近把他放下了。他下了车,低着头只管快步往前走,本来身体就不适,这又提心吊胆的折腾了一上午,这会儿头重脚轻的,根本没精力再去想别的了。
他手插在兜里,攥着那点现金,感觉这样就踏实了一点。他闷头走着,突然听见旁边窜出来了个什么,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人捂着嘴拖走了。
车站附近正在施工,好多土堆石堆砖堆,刚才对方就是从那里跳出来的,这会又把陈乐拖到了一个砖堆后面。
“妈的,这什么运气,出来坐个车都能碰上你小子。”对方一脚踹在陈乐腰上,把他踹得在地上滚了两圈。这声音听着耳熟的很,是修车行的。
陈乐强打精神站了起来,还没看清对方有几个人,又被一脚撂倒,然后有只脚猛踢了一下他的胸口,最后踩在了他头上。
“操,可算逮着你这小子了,你不是能耐吗?不是阴老子吗?起来还手呀!”那人说着,抬起脚往他头上踢了过去,把陈乐踢的脑袋发懵,耳朵嗡嗡响,又有人上来朝他肚子上狠踢了几脚。
陈乐被打得连站起来的机会都没有,只能抱着头蜷着身子挨打。那些人一边打一边还在骂着什么,可是他都听不见了,连拳头落到身上的痛感也不是每一下都能感受出来。
真是不走运,他想着,怎么就在这儿碰上以前的仇家了?
以前他揍他们揍得很,一根棍子把他们打得哭爹喊娘,今天他状态不好,又是被偷袭,竟然让他们逮着机会打个半死。
陈乐揍人有一手,挨打也不是没经验。护着头忍了一会,对方终于打累了。几个人又骂了几句难听话,往他身上吐了几口口水,见他死了似的一点反应也没有,心里也有点害怕,最后骂骂咧咧的走了。
陈乐被打得很狼狈,身上的痛感缓不过来,肌肉抽搐着,骨头像是裂开了似的,他咬牙站了起来,腿肚子打着颤。
他随手从旁边拿了两块砖头,晃晃悠悠的追了上去,前边一共有三个人,他们一边走一边商量着什么,他们根本没想到陈乐还能追上来,对身后的动静一点也没在意,头也不回。
陈乐追上他们,一砖头一个,砸得他们趔趄了下,头上血流不止,还当场晕了一个。
陈乐抓住机会逮住其中一个,拿着砖头狂拍好几下,剩下那个还站着的也不敢上来拦他,捂着头就踉踉跄跄跑了,留下这一个被陈乐打得原地转着圈的躲,脚上虚飘,几乎就要跪在地上。
几板砖下去,陈乐还没打过瘾,就听见有人嘴里呵斥着什么跑了过来。
他扭头一看,就见两个穿警服的挥舞着警棍朝他跑过来,后边跟着刚才那个跑了的人。他心想不妙,连忙扔了板砖跑路。
可他现在的状态怎么可能跑得过满精力值的警察,他跑了两步就腿上发虚几乎栽到地上,脚上绊了一下,还没找回平衡就按住肩膀压在了地上,工地上尘土飞扬,他趴在地上吃了一脸沙土,眼睛迷得睁不开,直流泪,嘴里鼻子里都是灰,呛得他只咳嗽,越咳嗽吸的灰尘又越多,呼吸不畅的感觉让他挣扎起来。
“老实点。”警察训斥道,掏出手铐把他拷了起来。
“你们拷我干吗!?不长眼的玩意儿!是他们打得我!”陈乐怒道。
“少他妈扯淡,我们看见的是你把他们打个半死。”警察不耐烦的把他拽起来,又把另外三个也拷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