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沉的恶意不加掩饰。
付沉笑起来让人心跳加速,荷尔蒙的凌厉冲溃理智的线。
易应礼的目光落在书页上,他伸出那双弹钢琴的手,拂去了绿色的嫩芽。
付陌沉的脸色冷了下来。他不作声。
“我说你这样的……好学生,和我说什么话?”付沉笑。
己掐灭的,但看着却不是这样。付沉恶意地笑着,盯着易应礼平静的脸。
付沉来了个大迟。付陌沉中午才磨磨唧唧挪到教室,他把书包一甩,趴在最后一排就睡了起来。最后一排就一个人。
易应礼淡漠的眼神落在书页上:“你是坏学生吗?我怎么不知道你去年违反了什么校纪?”
付沉给易应礼转了十万。
良久,付沉恶声恶气地说:“把我手机捡过来,老子给你转账。”
不知道是天色渐晚,还是花香蔓延,易应礼抬眼,竟让付沉生生闪了眼。那双淡漠的眸子微抬,保温杯里的湿气氤氲了他的冷淡的眉,贵气的眼。
“你违反校纪了。这里不能抽烟。”易应礼拧开他的保温杯,坐在付沉身前的凳子上。
“不对啊,现在不是在上晚自习?”付沉没想发火,不跟易应礼计较,他夹着烟环视四周。就他,还有对面坐着的易应礼。
“玩了你,给你点补偿。”付沉不正经地笑,意有所指地看了眼他略微发红的手背。
“我要是你,就会好好上学。”易应礼平淡地翻了一页。
不可一世的美人。
“那是因为老子……算了。”付沉被逗笑。
“不舒服?死了?”付沉嗤笑,付陌沉翻手一掐,掐灭了烟头。
易应礼给他捡起来,平和地交到付沉手上:“下次不要在林子里吸烟。我会送你到警察局。”
在一派视若无睹中,向着付沉淡淡走过来的易应礼就格外独树一帜。易应礼大约是来看书的,他手里拿着个保温杯,不用怎么注意就发现了挑挑站在那的付沉。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就报道那天来。要不是嫌付言朗闹起来烦,付沉今年也不能来得这么频繁。
“穷酸货。”
“你翘课?”付沉觉得好笑。
“没事。”付沉脸色忽得又沉了下来。
“你……注意着点吧。”付沉丢下这句语焉不详的话就走了。
付沉冷下脸。易应礼也不说话。
“都是什么事啊?有钱人的孩子,啧啧。”司机车开远了,回味似的咂咂嘴。
易应礼看了付沉一会。
易应礼平日里学习算忙,课余就是兼职。按理说和付沉不会有什么交集。易应礼这样的人,和付沉这样的人,就像生活的两端。两个人路上撞到,转眼就没了参与。他们或许平行,但永不相交。
长得不够好,还没成熟就掉了下来。
一路无话,付沉半眯着眼靠在车座上。易应礼用耳机听着法语。付沉和易应礼的学校是专给有钱人开的。付沉这样的大家也没指望他考上大学,家里无非是培养个爱好,最后捐几栋楼送到国外的学校去。至于易应礼这样特招不收学费进来的,四门外语要会,文化课要高,还要至少一科的比赛成绩。
“你是赖上我了?要钱?你缺钱?”付沉没恼,反正无事,他挑了个不远不近的位置靠着。
“玩得真开。”
“付家是学校的股东,你是股东的儿子,你学业有成,说出去是付家教育有方。”
保温杯里热气袅袅。
易应礼收回手,似是不在意:“还有五百块的罚款。”
付沉披上外套:“不是叫了车?”
“你转多了。”
付沉没去教室,他一个人在花园里抽烟,贵族学校哪都妥贴,安保巡逻一趟接着一趟,就是对明目张胆违反校纪的付沉视若无睹。开玩笑,这人可是学校第一大股东家的小少爷,别说他们了,就是校长都得罪不起。
付沉来学校的日子不多,但凶名在外。付沉从小打架就没输过,别人打架是打人,他打架是看着不想活了。总之,不管出于家世,还是出于实力。付沉出现的方圆十里,就没有敢惹他的。
“还有,你不知道老子逃课吗?”
“你他妈敢骂我?”付沉给自己逗笑了。
易应礼微微偏头:“说什么?”
易应礼看着手机上的转账。
付沉眉头不自觉蹙起:“你他妈长得……”
付沉诧异地看他,看着他抿了一口白水,淡漠的眉眼落在书页上,白色书页上飘了一瓣绿色的花瓣。
“你他妈……骂我?”付沉瞳孔微微长大,似乎不相信眼前人会对自己说这样的话。不对,他不相信任何人当着自己的面,给自己贴脸开大。
车停在校门口。
易应礼抬眼看他:“不舒服,请假了。”
“好学生还翘课?”
谁不知道,付沉不怎么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