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贵妃立即放下手上的工具,忙屈膝施礼,“皇上金安。”
“朕这几日安不安宁,你真的不知道。”孝正帝想去拉安贵妃的手,被她一把甩开。
“瑶儿,你要到何时,才肯原谅朕。”
安贵妃心中失望:“臣妾,不敢。”
孝正帝坐到安贵妃身旁的石凳上,拍了拍他身边的位置,而安贵妃只是冷冷的看着,并未移步。
他苦涩一笑,叹道:“是呀,只怕从朕当年强迫你入宫那一刻,你在心里就从没原谅过朕。”
“无论你信不信,无论何种境界,朕都给你们母子俩想好了后路,你相信朕一次,如今的行事,此种安排,对你们最有利。”
见陆佩瑶一脸冷色,没一点转圜,依然不死心,“朕的头疾又犯了,瑶儿过来给朕揉揉吧。”
孝正帝几番示好,安贵妃都纹丝不动,可看到孝正帝头上越来越多的白发,想到自己皇儿以后,还有陆家的亲人,她还是任命地走了过去。
谢词安人在仙鹤堂,陪着老太太和谢庭芳用早膳时。
宫中派人就传来消息,锦淑仪昨夜出事了。
谢词安冷静用膳,头都没抬一下,脸上不见一点情绪。
老太太和谢庭芳心情沉重,当即就放下了碗盏。
“当日,锦儿入宫,我就反对,我们谢家为了她……”
老太太哽咽半天,再也说不下去了。
谢庭芳见自己母亲伤心,出声劝道:“母亲,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如果她有婉儿的通透,就不会是这个结局。”
后宫的争夺,从来就没有停止过,在谢词锦答应谢词微入宫那一刻,她就成了谢词微的牺牲品。
那时三房眼中只想着虚名和荣华富贵,没替谢词锦想过将来。
谢词安一个男子,也不好多言,他忙岔开这个话题,“祖母,等雨停了,我让人来接你去惠康坊住,你替我多陪陪循儿。”
提到循哥儿,成功地分散了老太太的注意力,她早想去看循哥儿了。
无奈这一两个月,要忙词仪出嫁的事,她走不开身。
现在谢词仪的大婚也过了,正好有时间。
“好,好,我现在就让人去收拾。”
谢庭芳见自己母亲,脸上终于有了笑容,也支持她到惠康坊去小住几日,和田嬷嬷一起收拾衣物。
趁她们收拾的间隙,谢词安起身先离开,他要去雾冽堂一趟。
淅淅沥沥的小雨下个不停,他撑着绸伞,步子缓慢,最后停在,如意斋和雾冽堂的甬道交叉口。
许多个他归来的夜晚,陆伊冉就是在此处等着他,手中提着一个食盒。
无论天晴下雨,老远就能看到她的身影。
“侯爷,安军医在院中等候多时了。”
见他在此停顿许久不动,余亮只好前来通报。
他一进院子,就见安子瑜等候的身影。
上次谢词安离开尚京前,在安子瑜面前提过,他有几本医书孤本,是他祖父民间好友留下的。
一听书名,都是安子瑜找了好久,都没寻到的医书。
天天就盼着谢词安回京。
谢词安因为陆伊冉的事一直称病在家,这一两日才稍稍振作些。
安子瑜一等二等,也不见谢词安的人去军营,就主动找上门来。
谢词安把安子瑜领进书房,让他本人去红木书架上拿。
而他自己则进了内室,宝贝似的,从顶箱柜中拿出陆伊冉之前,给他缝制的衣袍,准备带回惠康坊。
摸着上面陆伊冉亲手绣的花纹,这一针一线中都深藏着她对自己的情义,可惜,失去了才知道她的可贵。
他埋首贴上这些衣袍,眼前又出现陆伊冉娇美如花的脸庞,就舍不得放下。
直到外面安子瑜惊呼一声:“侯爷,你屋内的熏香有问题。”
谢词安听得一愣,疾步走来到书房,一脸寒霜盯着安子瑜手上的熏香。
“侯爷,这熏香有问题。上面铺了一层细粉。或许它的气味一般人难以辨别,但只要微风一吹,属下立即便能闻到。”
“此毒,名叫一生醉,他药性不烈,时间一长会慢慢渗透。不会致死,最终会让人失明甚至偏风,终生下不了床榻。”
“这毒,在宫中和医馆很难买到,江湖上旁门左道常用它。”
余亮吓得脸色苍白,一股脑儿拿出抽屉里的熏香,让安子瑜辨认。
安子瑜一脸惧色,“全都是。”
余亮听后,一膝跪在谢词安身前:“侯爷,属下该死,属下该死。”
谢词安也是当场石化,他日防夜防,还是没防住。
此时,安子瑜也是也顾不了礼数,一把抓过谢词安的手腕。
屏声静气两手来回切脉,半天后,他吐出一口浊气,展颜笑道:“侯爷,万幸,你没有中毒,一点迹象都没有。”
余亮的天灵盖突然开窍,他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