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
循哥儿用他的小手,摸了摸谢词安脸上的乱发,不安地看着谢词安。
“爹爹,循儿怕。”
谢词安把循哥儿搂进自己怀中,轻声道:“循儿别怕,在没接回娘亲和妹妹之前,爹爹都会好好的。”
真相
谢词微赶到流萤坊时, 祝北尘也刚回来。
他见谢词微一脸不虞,就知道宫中又出了事。
今日,他拖着一身伤出门, 就是去见如烟阁幸存的几人, 想继续为谢词微谋事。
谢词微走到祝北尘身旁, 扒开他的衣襟,见胸口还没结痂,担忧道:“你身上的伤没好痊愈,先不要急着出门。”
祝北尘轻声笑道:“无妨的,这点小伤不打紧, 你的事才要紧。”
入宫这么多年,谢词微时时刻刻绷着自己。只有在祝北尘面前, 回到这个小院她才能放松自己, 感觉到一丝温暖。
两人紧靠在一起,坐在炕几上,谢词微埋首靠在祝北尘肩上。
祝北尘抚了抚她的头顶,安慰道:“微儿, 我从死人堆里爬出来,就是为你活的。你有什么事要我去做, 直接吩咐一声就是。不要怕,我一直在你身后。”
“我知道,这么多年了。这世界上只有你一人,一心一意为我。”谢词微眼中有泪,她紧紧依偎在祝北尘怀中, 好似只有这样, 她才能获得更多的力量。
“如今只怕,连我二弟都要弃我不顾了。今日皇上已下了圣旨, 让安贵妃的兄长入京,不就是在为那赵元启造势吗?”
祝北尘沉yin片刻,继续劝道:“这并不能说明,谢都督已放弃了瑞王。”
自从孝正帝让九皇子到奉天殿,御书房听政以来。
谢词微的警觉也越来越重,凡是,清悦殿和九皇子有关的事,她都会仔细斟酌。
这一次,赵元哲回了尚京,她正想让谢词安,委婉到皇上面前提一提东宫太子之位一事。
可谢词安次次回绝她的邀请,连她的面都不愿见。
她又让谢词佑出面转告,本以为事情会有转机。
谁知第二日,谢词安就上了举荐徐永兴的折子。
“之前我也这样认为,可后来仔细一想。前一天调徐永兴去青阳遂州做通判,次日,吏部尚书就呈了,调陆县令回京的折子。”
“哪有这样的巧合。”
祝北尘眉头轻蹙,冷声道:“即使如此,杀了九皇子便成。”
谢词微闪过犹豫,“之前我也想过,这个方法根本行不通。”
“皇上如今看中九皇子,他身边全是暗卫保护,很难近身。”
祝北尘一脸狠意,果断替谢词微做了决定:“无妨,总有机会,此事交给我就成。”
正辉殿中。
孝正帝的头疾越来越重,连着几日都停了早朝。
太医配置的汤药虽有所缓解,就是好一阵,又犯一阵,不能根除。
这是老毛病,他每日用脑过度,孝正帝也知自己的身子状况,并也没多重视。实在严重,就让太医把药量开重些。
他在床榻上躺了几日,头疾也有所缓解,心中还惦记着奉天殿没批阅的折子,让人伺候他起身。
薛大监劝解无用,只好照办。
新来的小太监,见了皇上难免紧张,更衣时动作不利索,惹得孝正帝不快。
吓得那小太监立马停手,哆哆嗦嗦埋首跪在一边。
薛大监忙呵斥一声,把人赶了出去,亲手伺候皇上更衣。
他试探问道:“皇上,都怪老奴眼神不好。挑的奴才让你不顺心,要不老奴再换一批新的,换些年轻样貌美的宫女可好?”
孝正帝神色一顿,冷声训道:“要什么宫女,你是不是老糊涂。”
薛大监佝偻着身子,连忙赔罪,“是,老奴糊涂了,”
“老奴就怕也惹你烦闷,要不,就让安贵妃到正辉殿,来伺候你几日可行?她一来,你的头疾好得也快些。”
孝正帝许久不出声,薛大监低头一笑,知道根源找到了。
半晌后,孝正帝又想起另一件事,他毫无感情,平静吩咐道:“锦淑仪那边,不能再拖了,今晚就处理掉。”
“皇上,那可是你的亲骨rou呀,你舍得。”薛大监提醒道。
“本是权宜之计,没什么舍不舍得,朕不能给我皇儿日后留隐患。”
穿戴好宫装,薛大监就去了旁边的盆架,取净脸的巾帕。
这时,孝正帝才哀叹一声,露出他真实表情,失落呢喃道:“免得她一直不肯原谅朕,想进她的院子,都被赶了出来。”
次日一早,安贵妃在花圃继续打理花花草草。
连秀缓缓走到她身旁,接过她手中的剪刀,轻声道:“娘娘,锦淑仪昨夜小产了。”
安贵妃手上的动作一停,片刻后她了然道,“她犯了皇后的最大的忌讳,如何逃得了。”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