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的语调好平稳,声音一如新婚之夜初听之时的柔软动听。
她的脸蛋洁白如玉,眉眼微垂。
冷静,理智,清醒。
头头是道,什么都是顺闻家的意,那除恩情之外呢?
她自己呢?
闻衍看着她的侧脸,攥捏住江映儿的双肩,微压下头,看入她的眼睛。
“江映儿,那我呢?”
望进女人漂亮圆润的眼瞳里,闻衍见到自己不体面的模样,双目猩红,额边青筋绷起。
他怎么变成这样?
尚且没有回神明白,他又听到自己的喉腔里溢一道声音。
“你对我有没有动过一点心?”
作者有话说:
动心?
他又在说什么骇人听闻的词。
“说话。”
她为什么又选择装聋作哑, 沉默什么?闻衍不给她停留的机会,逼迫江映儿即刻回答。
“”江映儿懵噎,双肩被攥紧。
因为被迫对视着, 江映儿同样的,不可回避的, 也要看入闻衍的眼中。
在男人眼中,她见到了许多深沉的情绪。
漾起翻腾的心慌,痛苦,祈怜, 甚至有想把她撕碎的恨意,在这些东西凝聚的中央, 她见到一个缩小的江映儿。
闻衍此番如此折腾, 不是因为他自身大男子高高在上的骄傲气概。
结合他开口问的话,是因为对她动心了?江映儿不解迷惑到在心里皱眉想笑。
她不能笑。
江映儿压稳情绪,瞥开眼, “”
在女人回避的态度里,足以窥见答案,已经知道了, 完全没有追问的必要。
可男人不死心,找虐似的一定要听到那句话。
“江映儿,你告诉我啊。”
如果听不到那句话, 他会满怀期待。
如果她不说,是不是表示其实还对他有一点意思?
“闻大公子容貌旖丽, 才华横溢,家缠万贯, 值得更好的大家闺秀, 在淮南有的是女子对闻大公子念念不忘”
娶一个端庄贤惠的女子, 重要的是身家背景得有,卢氏满意,闻老太太也中意,能受得了闻家各类长房亲戚,应付屁大的事。
反正爱谁谁,闻家的坑,好不容易才出来,江映儿不会进去了。
“那就不要同我讲这些。”闻衍打断她的话,“你说的我那么好,那你对我是不是”
江映儿轻轻摇头,抬起眼淡然回道,“我对你未曾动过心。”
要说有的,也只是厌恶吧。
当然,这话可不兴往外冲着闻衍说。
在女人干脆的话里,闻衍心中止不住阵阵刺痛。
一丁点都没有。
“”
“为什么?”闻衍气冲。
“你喜欢沈辞霁,丘海还是那个小郎中?”
好端端的,他又提起旁人。
江映儿微有不耐,“都不关他们的事,小郡爷,丘大哥,小鲁郎中,于我而言,同样的,各有恩义。”
恩义恩义,恩恩义义,闻衍不想听这两个字了。
“不是他们,那你为什么不会对我动心?”他们朝夕相处,有过许多亲密,连绵不断的时侯。
柔情蜜意,额连抵额,分不出彼此你我,在书房熄烛,在妆奁深吻,在窗桕
“过去的种种都算什么?”
江映儿认真思忖一番,过去都过去了,“算闻大公子记性好吧。”
也算她倒霉。
如果不是闻衍记性好,记仇,也不至于纠缠到现在。
当初他离家之前与她亲昵,就在旁边的案桌那,讨论书册,也说她记性好。
闻衍,“”
本以为男人能够消停了,紧握着江映儿两臂的大掌松开,他脸上有失魂落魄的怅然,真的好笑,手掌垂到旁边攥紧。
江映儿垂脸,又听到闻衍拉低了台阶的问话,“没有动心,在意呢,有没有过?”
江映儿还是摇头。
“当初你对我的好,嘘寒问暖,是假的?”
江映儿叹出一口气,“是尽一个妻子的本分,当时的我该做的。”
他咬牙切齿,“我不信。”
当初在那时候,他的指尖指着书房旁的角落,再绕到塌尾,“你勾着我,不让我出去,一声声叫我的名字,那时候的情意”
凝露的娇态,双颊绯红,无比明显,就是情动的状态。
江映儿不信闻衍不明白,她是一个正常的女子,有正常的反应,不可避免。
“是为了孩子,若不与你行事,我怎会怀孕?”怎么跟闻家交差,不生下孩子如何能走。
“有一件事我也不瞒你,鲁郎中曾是汝阳太医院的院判,同我父亲交好,我身子骨虚,难以受孕,后来虽说是养好了。”
“次数必须要多些,那些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