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苒苒无法回答这个问题,转头望向沉默的柳折枝。
骨笛只有咸鱼教人拥有,她后来问过桑枝,另一道笛音可否是咸鱼教弟子来帮他们的,小姑娘摇着头坚定地说,那笛音在Cao控禁药袭击。
禁药内的蛊虫并不能直接被骨笛所影响,至少小姑娘做不到,那么教中的其他普通弟子更不可能做得到。
殿内安静了很久,所有人都望着柳折枝等他的解释。
当事人却望向了谷主,视线往上挪,定在他身后的面具人,弯起唇角笑了出来:“真是好问题。”
他坐直身体,一字一句慢吞吞道:“我也很疑惑,死人要如何复生。”
众人被他一句话,搅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大庄主怒声道:“休想转移话题,逃避回答。”
柳折枝用手支着下巴,神色淡然:“几位在这里有空质问我,不如再问问神农谷究竟研制了多少禁药,又丢了多少,近乎一年过去,可否追回来。”
谷主似乎没想到他又扯回自己身上,微微愣了下:“偷盗禁药一事,谷内一直在派弟子搜查,但偷盗者躲的太好,还未找到。”
“是吗。”柳折枝笑道,“躲的确实好,带着禁药都躲到刀宗来了。”
谷主皱起眉,原先的事不关己隐去:“你不用将祸端引到我身上来,神农谷以医盛名天下,我治病救人这么多年,又怎会做出这种伤天害理之事。”
“哼。”风清门的老掌门突然摸着白胡子,斜睨着柳折枝鄙夷道,“人家济世时,你都还没出生,毒刹教还在为祸天下。”
柳折枝指尖敲打了着下巴,然后伸手拿起桌上凉透了的糕点,咬了一口,意味不明道:“真甜,创造这块糕点的人最清楚这里面加了多少糖。”
“谷主,我有个疑问觉得甚是不解。”
他笑意盈盈地望着一袭青衣儒雅的谷主:“人真的能初心不变,一条路走到底吗?”
谷主连犹豫都没犹豫,直言道:“为何不能,你太小看人心了。”
殿内安静了几秒,所有人都听来了两人在打哑谜,但无法探到里面的信息,一时皆沉默不语。
柳折枝眸内的笑意更深,却不达眼底,他瞥了一眼后方的面具人,唇角轻扯:“太高看人心,可不是一件好事。”
他站起身,望向全程都不开口说话的刀宗老爷子,说的好听叫商讨会,说的难听便是讨伐定罪会,在场的所有人他都很熟悉,却又格外陌生。
一张纸的笔墨鸿沟,隔开他跟这个时代的一切。
“隔行如隔山,我祝你们成功。”他的视线在谷主和面具人身上停留了几秒,拉起瞿苒苒道,“走了。”
在座的人能坐上掌门之位,都不算笨,在隐晦的弦外之音都听懂了,视线纷纷转向谷主,连阻拦柳折枝离开这件事都没人做。
瞿苒苒单手提着裙子,跟上他的脚步,奇怪道:“你方才的话是什么意思,我为何听不明白。”
柳折枝望着等待在殿外的一众弟子,刺眼的阳光让他不得不眯起眼,他沉默了半晌,拉着她往另一个方向而去:“你听明白了,鼓不是用来蒙蔽自己的。”
瞿苒苒怔了下,脚步慢了下来,垂着的视线定在交握的两只手上:“神农谷真的要反?”
“不知道。”他大步往川舒院走,脸色沉得厉害。
他来这个世界太久了,久到对于现代的一切都已忘却了大半,包括他亲手创造出来的原著书内容。
那个人在他的记忆里明明确确已经死掉,为何现在还能带着面具堂而皇之地出现在自己面前。
川舒院。
桑枝睡了一天一夜,其间被姜时镜灌了五碗药,醒来时嘴里苦得像吞了一大把黄连。
她坐在床上吐出洗漱水,无奈道:“我只是手受伤了,脚没断。”
姜时镜拒绝了她的下床请求,将干净的手巾递给她道:“你失血过多,应卧床休息,不宜走动。”
桑枝边擦脸边闷声道:“那我想如厕呢。”
姜时镜沉默了半晌:“我抱你去。”
桑枝动作顿住:“…………”
认真地看着他:“我只是受伤,不是废了。”
姜时镜接过手巾放进水盆里洗干净后,挂在洗漱架上,轻声道:“我知道。”
桑枝总觉得他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靠在床上看着他搜罗出来的话本子道:“我怎么回来的?”
“你睡觉时,半夜趁着人不多时抱回来的,没人瞧见。”他犹豫了下,看向她身上干净的里衣又解释道,“衣服是弟子帮你换的。”
桑枝歪了下头,从一堆的话本子和小人画里抬起眼,笑道:“你帮我换也没事。”
姜时镜愣住,随即低下头,耳廓一瞬通红:“尚未成亲,授受不亲。”
桑枝看着少年毫无变化的脸,然而耳朵却通红一片,忍不住笑出声:“我以为,你已经不在意这个了。”
“这是常识,无关于是否在意。”他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