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件爆发的原因,是因为我的月经从五月就开始没有来。
我很害怕怀孕,上网查也说避孕药不是百分百能避孕的,我一个国中生去药局买验孕棒也不可能。
但是妈妈只在乎自己有没有钱可以赌博跟吸毒,根本不管我的死活,我也没有勇气一个人去妇產科,更不可能叫那个罪魁祸首带我去。
我烦恼了好几天,最后只能去找班导师求救,幸好她是女老师!
我告诉班导,我在校外交男朋友,发生了性关係,月经没有来,我害怕怀孕又不敢跟家人说。
她坚持要报警,因为我未成年,即便是合意性交也不行,这是不对的行为。
「梓棠,这是很严重的事情,你是资优生,是大家的模范,怎么这么糊涂呢?为什么没好好保护自己?我相信你知道未满16岁的女生,即便是合意性交也不行,那个男生几岁,他知道你未成年吗?」
「还是对方有强迫你呢?如果你不是自愿的,就勇敢的告诉我,不管怎么样我都会站在你这里,可是我必须知道真相是什么,才能够帮你。」
听着班导的嘮叨,我莫名觉得温暖与感动,因为她是真心的关怀我!
她算起来只是一个素昧平生的人,不过是学校的安排,才成为我的班导师,进而与我相识。
可她眼里的担忧与关怀,却是那么地真实,远胜过于怀胎十月生下我的母亲。
在她的办公室里面,我再也忍不住地痛哭失声,说出了被继父不断性侵的真相。
班导听完我的叙述,抱着我哭了出来,她一直摸我的头,说我辛苦了,她会帮助我离开这样的地狱。
她立即报警,并帮我联络社福单位,在最短时间内将我安置。
住进安置机构后,这里的和谐气氛令我讶异。
同住的孩子,有几人年纪比我大,但多数年纪比我小,我们都有一个共同点——在「家」里面受到伤害。
有人被凌虐成重伤,也有人跟我一样被亲人性侵,因为都能理解心灵上挥之不去的痛楚,反而彼此更加互相照顾与扶持。
「梓棠,虽然来这里不是件好事,但还是欢迎你加入我们这个大家庭,我是方寧,现在17岁,是这里最大的收容者。」方寧伸出手跟我握手,再将我拥入怀中,「我知道你遇到的事情……我也是同样原因被安置,有什么想聊的,可以来找我聊,我应该都能理解的。」
她温柔的嗓音,回盪在我耳边,让我忍不住哭了出来。
为什么给予我温暖与爱的,都不是我所谓的「家人」呢?
我很快的融入这个环境,或许我还算是坚强的人吧?
遇到这种事,我只是变得不爱讲话、孤僻,我没有像方寧那样,在自己的手腕上留下一条条的伤痕。
我被社工带去医院检查,幸好我只是压力大造成乱经,并没有真的怀孕,倒是安心了不少。
住在这里的我们,每天结伴去上学,放学回到机构后,大家跟志工妈妈一起准备晚餐,饭后一起收拾,再一起打扫整个环境,然后全部一起去自修室读书。
年纪大的伙伴们,会教年纪小的功课,大家都很有向心力,想考上好学校,以后才可以自力更生,甚至能回馈机构。
暑假就要到来了,我不知道母亲和人渣的现况如何,我并不想去关心,是被羈押还是逍遥法外都无所谓,只要别出现就好,希望一辈子别再遇见他们。
我对他们的恨是难以抹灭的,尤其是范语冰眼睁睁的看着林建隆伤害我,身为一个母亲,她失职得离谱。
虽然这个安置机构还算是能让人安心,可我对未来感到茫然,不知道要考什么高中或大学,我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学校我也不太想去,虽然同学都不知道我的事情,但我放学后的回家路线改了,就算身为边缘人,也总会有被发现的一天,如果有人询问,我该怎么解释?
我好想有个山洞,能够躲在里面,安安静静的离群索居,直到死去……
哥哥去读军校后都没回家过,林建隆那个人渣匯给他的钱也越来越少,似乎是因为被范语冰花去太多,因此哥哥所有假日都在打工赚钱,就为了等我高中去台北读书,他想要照顾我。
所以,我始终不晓得该不该告诉他——我真实的生活现况——我并不住在那个畸形的家了,而是住在安置机构,因为林建隆是个人渣。
这个安置机构,在暑假为我们安排不少活动,例如陶艺体验、手作爱玉体验、羊毛毡製作等等,希望藉由这些新奇事物的体验,以及在过程中的相互帮助,唤起我们对生活的热情,一点一滴抚平我们内心的创伤。
虽然什么都不想做,可是看见同样有着创伤的伙伴们,都认真做着每一项活动,我也就好像能够稍微勉强一下自己去动手。
和大家一起完成每个挑战与任务,其实也是蛮好玩的,而且做完后挺有成就感,看着自己用羊毛毡做出的可爱猫咪,内心是真的有被疗癒的感觉。
我每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