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转身就走,段嘉亦笑着叫住她:你也太不给面子了吧?
纪绣年点了下头:你不说,我可以问别。
好吧,段嘉亦笑弯了一双桃花眼,清然以前没交错朋友啊。
可以说了吗?
那我就说了。我那个坏心眼的妹妹说,周琅在工厂里救了个小姑娘,自己受伤了,重伤,好像说要死了吧。
纪绣年一怔,声音哑了:重伤死了?
段嘉亦依旧笑着:是啊,传出来的消息是这样,不过你也不用太当真,真真假假谁知道呢。
说完他停住,给纪绣年时间整理情绪。
过了片刻,纪绣年才说:请你继续说吧。
周氏的二股东正在谋划着怎么得到其他手上的股份,段嘉如手上有5的股份,还有不得不提醒你,我听到她电话里跟你父亲联系。
我父亲?他已经引咎辞职了。
段嘉亦挑眉: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你父亲不缺脉,又有钱,想做什么都不是难事。当然我也很好奇,段嘉如是怎么跟你父亲搭上线的,不过不奇怪,她是个很擅钻营的。
好了,我说完了。
谢谢。
要是真谢谢我,把清然的遗物交给我吧。
不行。
段嘉亦摇着头笑:你们女可真是一个比一个狠心。
那也比你们男一个比一个多情要好。
唉纪教授你说话未免太直接了吧?
纪绣年不置可否地笑了下:我有事先走了,谢谢你今天过来。
她离开学校,拦了辆出租车,在路上给江蔚打电话。
江蔚一听说她要回家里就急了:等大哥回来跟你一起去,免得你爹又说什么糟心话。
纪绣年笑了笑:大哥他说一句就说吧,我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娇气。
我说叫你等,你就给我等。
好我等你。
下了车,她站在路边的梧桐树下,没有进去。
她存过乐城的电话,给他拨过去,无接听。
再拨了两次,依旧是忙线中。
江蔚到的时候,见她拿着手机站在树下发愣:怎么了,准备给我打电话?
不是,一点其他的事情,纪绣年岔开话题,大哥,我今天回来,要去书房里拿点东西,你不要让别上楼好吗,给我一点时间。
江蔚盯着她:你要做什么?
纪绣年不得不对他说实话:他很可能在利用脉和资产,帮某些收购周氏的股份。我不能不管。
江蔚深深看她一眼,目光中俨然是不赞成,但终究还是没说什么:行了,你只管上去,我在底下拦着你爸。正好前些日子他离职了,我还没来得及好好问候他。
只希望他血压不要太高,免得被他给气死。
推开客厅的门,纪长宏正站在窗边逗鸟,一见到他脸色就沉了下来:谁叫你来的?
江蔚大喇喇往沙发上一坐:我姑姑的家,我当然想来就来了。
纪绣年对父亲点了下头:我上去看看爷爷。
纪长宏Yin测测地说:你自己回来也就算了,非要把他也带回家?
纪绣年没多解释,匆匆上了楼。
纪长宏追了几步,被江蔚一声嗤笑吸引:纪先生啊,听说前几天你做离职报告的时候,被泼了杯茶了啊?
这其实是一个不大不小的笑话。
纪长宏太过刚愎自用,跟不少都结了仇,这次他离职,好一点的背后嘲讽,坏一点的当面来找他麻烦,一杯茶泼到他西装上,让他丢尽了脸。
纪长宏瞬间暴怒:你什么意,来我家嘲讽我?这是我家,你给我滚出去!
书房里,纪绣年听到纪长宏的怒吼声,心里清楚父亲一时半会是不会上来了。
她开始找材料。
只是书房里各种文件太多,一时间翻不到她要的。
直到她忽然想起上一次,那位宋秘书是在左边的柜子里拿的一摞文件,于是她也蹲下去,终于找到她想看的材料。
她把相关文件全部装进包里,走了几步又折回去,把纪长宏的私章也拿走。
推开书房的门,她愣住:爷爷
老先生看着她,叹了口气,浑浊眼眸里满是了然。
他挥了挥手,一句话没说,自己扶着扶手上楼了。
楼下的争吵愈加激烈。
一对紫砂茶壶被摔的粉碎,纪长宏Yin着脸,甚至叫来了保安,扬言把江蔚赶出去。
奈何江蔚身手好,轻轻松松把两个保安制服,脱了领带,把他们手别到背后,系了个蝴蝶结,笑着问:纪先生喜欢吗?
纪长宏呼吸急促:你!你给我滚!
纪绣年下楼,踏过一地狼藉,轻轻拉了江蔚一把:好了,大哥,我们走吧。
江蔚好整以暇地理了理衬衫:好啊,走了。
门后传来纪长宏声嘶力竭的声音,叫她永远都别再进这个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