婪燄、雷湛、凌几乎是瞬移的来到我身边,把我扶坐起,「张梓你怎么了?」
「小梓还能说话吗?哪儿受伤了?」
「小梓你醒一醒,梅、帕金格快过来!」
方才稳如泰山的三位王者顿时惊慌失措的围在人类女子身边,其馀三位亲王霎时明瞭,原来婪燄目前拥有的,最令人忌惮的资產──不同凡响的盟友──是源自于那名渺小脆弱的人类,拉拢血族亲王不易,要是改拉拢一名小小人类……亲王们心中各自有了计较。
我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撑起微笑,「我没事,只是有些累了而已。」
「可是你的血……」
不等凌说完,我随手抹了一把,「这不是我的血,不信你们看,我没有伤口。」
确实是没有伤口,儘管三王心里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却说不出所以然,为了防止他们细想下去,「我们回去吧!小月肯定吓坏了。」软声拜託。
「好。」婪燄横抱起我。
婪燄本想亲力亲为,却因为雷湛和凌,不得不改由梅协助我洗漱,我闭眼假寐的浸泡在热水中,「小梓,你要的药来了。」梅放轻音量,避免吓到休憩的我。
服下药物,我继续泡着,直到感觉到自身在水中的手脚,动动手指脚趾,缓缓睁开眼睛,世界仍是半边破碎,闭上眼,从水中抬起右手,「梅姐姐,扶我一把好吗?」
我乖乖站着,任由梅拿布擦拭,「小梓你的胸口……。」
听出她语气中的诧异,我睁开眼睛注视镜中的自己,左胸惊见一点朱砂冒芽,缓慢清晰的生长,梅愣愣地看着那隻多瓣瞳孔的左眼,这是她第二次看见,却仍免不了心惊胆跳,注意到她的表情,我垂下眼帘利用眼皮遮掩,「什么也别说,去找块纱布过来,随便找个理由告诉他们,我眼睛受了点轻伤,静养一阵子就好。」淡然交代。
「小梓你的身体……」梅骤然感到不安,不仅是因为对方身体的异状,还有此时对方像是已接受事实的态度。
「梅姐姐,」我打断她,「去吧!」
「……是。」
左眼覆上纱布,戴上半张假面,梅替我扣好上衣的排扣,整装完毕,当梅离手,我张眼看向全身镜中的自己,除去左眼突兀的纱布外,与平时无异,「他们人呢?」
「大家皆已梳洗完毕,在餐厅等你用餐。」
「嗯,走吧!」
才踏进餐厅,一个矮小人影立即扑上来,「月孃!」
小月紧紧抱着我,「你没事吧?」
「我没事,只是人太多,一时被冲散迷路而已。」虽然上街诱敌是计画的一部份,我们这些大人却没有如实告诉小月,避免他过度担心,不过看他眼睛中有几条血丝,显然这两天肯定没睡,「抱歉,让你担心了。」
「什么嘛!竟然只是迷路,害我还以为你被坏人抓走或者背着我,去执行什么危险的任务。」小月松口气,我暗自失笑,还真让他猜中了,「你这路痴的毛病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治好?」
「没办法啊!谁叫金多司比青青镇大那么多,我怎么可能不迷路呢?」我耸肩。
「无妨,反正以后你出入都有我。」
我一顿,偏头,是浅笑的婪燄,「哼,」小月不悦的撇头不看他,拉起我,「月孃,我们来这里坐。」
婪燄坐上主位,往下是伊莲妠和稚森、金等血族,小月挑了离他最远的位置,雷湛和凌自然为了谁坐我另一边位置而僵持不下,姍姍来迟的稻禾看见有空的位置,一屁股坐下,「太好了,我还以为我睡过头,错过吃饭时间呢!」
背后传来两道炙热的视线,稻禾的笑容一僵,回头,发现凌和雷湛眼神锐利的直盯着自己,「呃…这位置有人坐?」尷尬地问我。
「呵呵,没有。」我笑,转头对站着的他们说:「坐我对面,我看得比较清楚,不好吗?」
雷湛和凌一顿,双颊微热,「好。」二话不说。
用餐时刻,基本上血族是纯饮血ye,而我们其馀的人则安排了热食,Jing緻的排餐放到我面前,我顿时感到苦恼,还在想该怎么使用刀叉时,我面前的餐点就被取走,交换成一盘已然全部切割处理好的餐点,微怔,看向淡定继续使用刀叉,切着原属于我那份rou排的雷湛,「看什么看?吃饭。」
不擅言词的体贴,一如既往,我稍稍上扬嘴角,右手执叉,进食。
一段距离的主位上,婪燄像是无意的扫过桌尾处,垂下眼帘掩盖眼中情绪。
重新回归冈位的总管进来,「主人,提安大人醒了。」
我的叉子顿住,婪燄頷首,总管退下,「月孃你怎么不吃了?」小月不明白。
「你无须多虑,提安的部分我会处理。」婪燄虽没指名道姓,我依然知道他是在对我说话。
半晌,我默默放下叉子,手撑桌的起身,「月孃?」小月随着我的动作仰起头。
「有件事情……有人请我转告他。」跛步,这一次,所有人都发现了异样,那隻右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