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司天重复喊了他一声,这段时日虽然无法理解这个人的所作所为究竟为何,但他心中始终对他还是揣怀着某种信任,这才会在这种为难之时临危受命再度接掌军阁,但时隔数月再次见到他,他完全变了一个人,甚至变得……不再像人!
:逼杀
,让人从背后感到了某种震颤,朱厌抿唇不语,不慌不忙,“我此次是奉命执行秘密任务,除了陛下无人知晓此事,若是萧阁主执意怀疑我,我也找不到任何人可以为自己辩解。”
好险……他在暗自后怕,眼里露出冷光,就算他什么也不承认,就算萧千夜也完全找不到证据,但是他想杀自己,其实也根本不需要理由。
朱厌灵敏的跳起,他本不想和萧千夜动手,但此刻也不得不拔剑回击,两人重新回到星罗湖上,古尘的落点变得杂乱无章,但刀气更猛更烈,哪怕只是稍稍掠过都让他的身体宛如被惊雷重击,朱厌紧咬牙关,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一路退回到湖岸边,对方紧随而至,完全已经放弃和他交流,古尘迎面砍落,不等落到鼻尖之际,左侧飞速击出一道白光,又是一道凶狠的剑气强行拦住古尘!
朱厌茫然的看着他,只觉心中突兀的传来一阵刺痛,那个在他身边静静死去的女人如一柄利
几招过后,司天退了一步,手臂出现短暂的痉挛,对面的人看也没看他,那双让人不寒而栗的冰蓝色双眸和他们家徽上凶兽的眼睛如出一辙,而此刻失去理智的萧千夜也像极了远古传说中的那种凶兽,他依然死死握着那柄细长的黑金古刀,足尖一点,疾冲而来,司天霍然驻足将全身力气击中在右手,迎面的砍击让他整条手臂出现皲裂,顿时血如泉涌,整个地面颤了一下,以他脚尖为圆心,竟然深深陷进去一个大坑!
朱厌是高成川手下的人,他什么样的折磨没尝过,什么样的刑罚没受过?他根本就不会在乎那些东西,他就只是一个亡命之徒,在满足自己的私欲而已。
“就是你干的。”萧千夜的声音低哑,带着含混不清的沉吟,整个人黯淡无光如丢了魂魄,“我知道是你干的,我再怎么逼你,你也不会告诉我她的下落了,是不是,朱厌?”
“嗯?”朱厌顿时警觉,眉峰也在一瞬间紧蹙,只见萧千夜一手按住眉心用尽全力的闭上眼睛,脸颊抽搐不止,他握着古尘摇摇晃晃了反而自己退了三大步,朱厌奇怪的看着他反常的举动,也不敢轻举妄动,他怎么了?为何忽然表现的如此痛苦?
萧千夜按着眉,冷看着他回道:“你不是无辜的人。”
下一刻,萧千夜重重甩了一下头,再睁眼,双瞳竟是彻骨的冰蓝色!
冷静下来之后,萧千夜最先感觉到的情绪,竟然会是恐惧。
司天迟疑的看了一眼朱厌,那个人明明面无表情,嘴角却一直勾着奇怪的弧度。
“你……走开。”萧千夜的呼吸变得急促,理智似乎能认出司天,但本能完全控制不住,嘴角忽然浮出一丝冷笑,忽地提高了声调,“这是我和他的恩怨,他不承认,他不承认也行,反正他一定得死!”
“走开!”萧千夜厉斥一声,古尘毫不客气的劈落,司天手中白帝剑飞速回防,只听“叮”的一声轻响,剑身赫然出现裂缝,萧千夜没有收手,崩溃的神志仍在无意识的用力,就在白帝剑承受不住压力从中断裂之际,一直冷眼旁观的帝仲终于强行化形而出,他一手接住劈落的古尘,一手迅速推开司天,短暂的聚形并无法维持很久,仅仅数秒之后神裂之术应声散去,白色的碎片围绕着萧千夜全身,以自身神力终让他慢慢冷静。
什么人?朱厌暗暗心惊,原以为那一下会要了自己的命,眼角豁然瞥见一个矫健的身影掠入战局,竟是眼下军阁的代理阁主,司天元帅!
一瞬间联想起某种凶兽的姿态,朱厌倒吸一口寒气本能的往旁边挪动脚步,果然古尘在刹那间沿着摘星楼强行砍落,在一阵惊天动地的轰隆隆声响中,背后高耸入云的摘星楼经不起这样剧烈的砍击竟然出现崩塌之象!
“呵……”朱厌不怀好意的笑着,慢声细语的说道:“萧阁主以前就是奉命行事之人,杀几个无辜的人根本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是不是?”
萧千夜抬起眼,定定看着朱厌,帝都清晨的阳光那般温柔的照耀在他脸上,却呈现出一种深刻的阴霾,像一口枯井了无生机。
“你……”萧千夜握紧着手指,极力控制着身体里越来越汹涌的杀心,只感觉心中也有什么东西在轰然倒塌。
“千夜!”他不可置信的低呼了一声对方的名字,瞥见萧千夜往后倒退了一步,发出一声冷笑将古尘丢到了左手,顿时感觉到某种极端的危险,司天不敢再硬抗这种匪夷所思的砍击,但对方根本没有给他任何喘息的时间,千钧一发之际,一旁的朱厌也不得不再次卷入战局,娲皇挑起古尘强行逼退一步,但见古尘只是微微一转,立马又恢复到原有的角度,甚至力道上一再加重,刀气的范围继续扩大!
整个星罗湖都开始出现轻微的颤抖,仿佛里面的水被无形的手搅动,越来越剧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