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冥满不在意的踱着步,叹道:“好友,你的记忆有偏差,到底是云潇分不清楚你们,还是你自己分不清楚?这样不好的,你把他的过去强加在了自己身上,这样的感情到底是真是假?我知道你连个魂魄都没了,可有些事情,你总要有个数的……”
帝仲指尖一勾,撩起天池的水直接往好友脸上砸去,风冥嬉笑着跳了一步,那束水立即调转方向又落回了天池,知道自己的话必是触到了他的痛处,风冥也只能抿抿嘴少说几句。
“你眼睛什么时候这么尖了?这才不到两个月,你都能看出来?”帝仲无奈,只见好友的嘴角浮出一丝莫测的笑意,淡淡说道:“这些年我为了救青儿也算是自学成才看了不少医书,无言谷里还有很多西王母时期留下来的,你要是也有兴趣,一会我可以借给你研究研究。”
“不用了,我没兴趣。”帝仲一口回绝,想了一会,轻咳一声拉过好友的袖子,压低声音问道:“风冥,你要是真懂这些,我现在确实有一种药需要你帮忙……”
“哦?”风冥的神慢慢凝聚起来,好似已经看穿了他的想法,语重心长的问道,“以云潇的状况,你难道是要我给你准备落胎药?”
两人目光交错,均是心知肚明,帝仲的眼神波动了一下,低道:“她身上的火种本来就极不稳定,自从怀上身孕,更是一直出现将熄未熄的预兆,其实我知道一种能救她的方法,但是此法太过危险,我希望能在找到澈皇之后再进行尝试,可谁知道她这种时候有了身孕,一下子就将我的全部计划打乱,她撑不了多久的,今后的每一天都会急剧恶化。”
风冥静静听着,一言不发,帝仲的语气虽然还算平静,但以他对这个人这么多年的了解来看,此时这幅模样早已是乱了心神。
“哎……孽缘啊。”许久,风冥从鼻子里笑了一声,终究没有将话说完。
帝仲转身望向天池红梅,脑中的回忆一幕接一幕,就算回忆中的人根本不是自己,却好像感同身受,让他情不自禁的挂起微笑。
风冥顺着他的目光也一起看着天池,他的眼里看到的却是浓如墨的Yin郁,水下的冤魂才是他最大的心腹之患,那个苗人时隔多年卷土重来,难道是已经察觉到这股积怨?
:幻魃
两人不约而同沉默了一会,风冥揉着眼睛头疼不已,叨念起来:“之前昆仑掌门接到云秋水的传信之后就来找过我,要不是事情牵扯到你,我是绝对不会插手这件事的,那个苗人曾是长生殿的殿主,名叫蒙周,在南疆一带是个赫赫有名的驭虫使,我从他手里抢走青依之后,他一气之下连殿主都不做了,就一直到处找我,原本长生殿门下弟子大多数能活到两百岁,可到如今他已经超过三百岁了,这么多年如一日始终不肯放弃,是个固执到可怕的人。”
“雪女对他就这么重要?”帝仲不太理解,见风冥摆了摆手,心烦的回道:“他的最终目的无非就是练蛊称霸南疆,可后来连殿主的宝座都不要了,就执意要找我寻仇,多半只是愤恨难忍,一定要出这口气才肯罢休。”
帝仲脱口失笑,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笑道:“跟上天界怄气……不划算啊,就算他再怎么长生,难道还能比上天界活的更久?”
风冥白了他一眼,轻哼一声:“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他到处找我,我也依然带着青依隐居无言谷,直到那一年我感觉东皇、曦玉的后裔出现在昆山附近,一时好奇就现身出来远远看了一眼,没想到就是这一眼暴露了行踪,但他毕竟只是个人类,无法突破上天界的镜月之镜,所以一直也就找不进来,结果你倒好,直接把人给我送来了!”
他一边说话,面上已经开始生气,帝仲尴尬的看了看好友,也没想到这其中还有如此复杂的往事,风冥指着他气急败坏的骂道:“你还笑!这事情可是你惹出来的,别想撂手不管,帝仲,我也不和你绕弯子,这个天池水下的冤魂名为‘幻魃’,是西王母座下那位仙人的幼妹所化,魃原意指的是僵尸,但她被挫骨扬灰撒入天池之后失去了尸身,这才成了幻魃,这种东西要是跑出来,整个昆仑山都要遭殃!我看你现在这幅半死不活的模样,再要强行对付上古魔物,只怕是够呛吧?”
“西王母座下啊……”帝仲默默重复着好友的话,心中不知在想什么,风魔冷哼一声,只见他一番手,掌心出现一个青色旋涡,开始那柄墨青色长剑正在从掌心抽出,在剑身完全拔出的刹那,豁然眼前景象一变,不知又是从哪里飘来倾盆暴雨,竹叶在雨中如利刃飞舞!
帝仲微微吃惊,此剑究竟是何来头,只是出剑就有如此惊人的幻象?
风冥稍稍用力,剑端挑起雨水刺出,帝仲不明好友此意为何只能顺势躲避,当他被连续逼退到天池水边之时,豁然察觉水面荡起奇妙的涟漪,好似有什么东西受到感应发出低鸣,风冥见势收剑,压低语气严肃说道:“这柄剑名为‘暴雨青竹’,是一柄对剑,另一柄名为‘风雪红梅’,我初到无言谷看见这两柄剑交错竖立在内谷中央祭坛上,确实神力逼人,后来认真翻阅谷内资料,才知道这一柄对剑原是那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