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房的门一开,旋风似的卷进来一个人……直接扑到丁红豆的身前,一把搂住她的脖子,连捶带打了起来。
丁红豆还没反应过神儿呢。
那人就抱着她哭了,鼻涕眼泪的蹭了她一脸,“你个死丫头,你怎么这么狠心呢?说走就走,也不跟我说一声,你知道这些年,我有多想你,我有的时候晚上做梦梦见你,都能从梦中哭醒了!你有什么事儿还信不过我吗?你出国治伤,为什么就不能跟我说呀?咱俩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呀?”
来人正是张玉娥。
丁红豆侧头瞧着她梨花带雨的脸……不禁叹了口气,抬手为她顺着背,“姐,姐,都是我不好!你别哭了,咱有话好好说行吧?”
张玉娥用手背儿使劲蹭了一把眼泪,轻轻的啐了她一口,“你这个狠心的丫头,从小就主意正!我是你实实在在的亲人,你受伤了,别管伤的多重,我能不管你吗?以前我在最难的时候,都是你一力提拔我,怎么?人就不能将心换心吗?别说你是烧伤了,你就是烧折了胳膊,烧折了腿,烧成残疾人了,躺在床上了,只要你有一口气在,我一辈子也得照顾你。”
这话说的……
丁红豆心里暖乎乎的,不由得张开双臂,把她抱得紧紧的。
张玉娥又哭了一阵儿,翻来覆去的骂着“臭丫头”,楚南国听不下去了,轻轻的咳了一声,“表姐,差不多得了,别哭了,吓着孩子了!”
张玉娥这才收住了哽咽声。
视线往墙角一瞄,看到了丁楚,立刻就飞奔了过去……一把就把孩子抱了起来,细细的打量他,嘴里一个劲儿的说,“像!真像!和妹夫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一样!”
丁楚毕竟年纪小,被她的热情吓住了……情不自禁的在她怀里挣扎。
丁文山心疼了,皱了皱眉,“玉娥,你挺大人了,还是这么风一阵,雨一阵儿的?”
张玉娥从小就怕他……只要丁文山一开口她麻溜儿的,就找个墙角钻了。
此刻也一样。
虽然她现在也算得上是一个买卖成功的生意人了,还是不敢跟丁文山多废话,一听对方开口了,连忙站起身,掏出手绢擦了擦脸,这才恭恭敬敬的给丁文山行了个礼,“爷,你一向可好?”
也没忘了客气的顾及楚云松,“楚伯伯,不好意思,我一见到我妹,情绪太激动了,也没来得及跟你打招呼,你最近身体挺好啊?”
楚云松理解她的心情……淡淡的一笑,“玉娥,咱们也好久没见了,快坐吧,你怎么来了?”
张玉娥也没敢坐,就站在边上回话,“是爷爷今天早上给我打的电话,把这几年的事情简单的跟我说了说,又让我今晚过来和大家聚一聚……”
丁文山在旁边哼了一声,“那是啊!要不然你不挑我理吗?当初是我把红豆弄出国的,也是我不让她告诉你的,别说是你了,她连南国都没说,就是不想连累任何人!现在她的伤治好了,第一时间就想回国了,我当然要通知你了,一家人坐在一起吃第一顿饭,怎么能少得了你呢?”
这话……
还是把丁红豆出走的责任往自己的身上揽了,同时,话里话外也肯定了张玉娥在家里的分量。
张玉娥听着……觉得舒心了很多,轻轻的“嗯”了一声。
丁文山的声音放柔了,“玉娥啊,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对红豆姐妹情长,想着照顾她,可那个时候,你自己正处在创业阶段,还孤身带着个一岁多点的孩子,红豆那情况,怎么能连累你呢?我说句实在话,你也挺难的,你自己能把日子过好,就挺不容易了,再让你多cao心旁的事,我心里也不落忍!”
丁红豆在旁边也温柔的补上了一句,“就是!姐,我当时也思来想去的,觉得还是不跟你说为好,我那时候伤势挺重的,也不知道能不能恢复,跟你说了,让你看我那个样子,除了跟着我一起难受之外,也没什么别的帮助,那又何必呢,就是这么点痛苦,我一个人能担着,何必拽着100个人呢?”
张玉娥埋怨的拉着长声,“妹~你就是太好强了!”
丁文山向她摆了摆手,“玉娥呀,坐下说话吧!”
张玉娥这才敢坐。
不过,也自动自觉的坐到了酒席的最下手。
视线眷恋在丁红豆的脸上,不由得一声轻叹,“妹~这些年你吃了不少苦吧?这我都可以想象的,咱们平时用开水烫了一下手,脱了点皮,还得疼个两三天呢,我上次炸麻花,手腕子烫秃噜皮了,整只手压根就动不了,别看那皮肤平时觉得没啥用,可它一烧坏了,就像烧坏了大脑和四肢间的桥梁,一下连带着胳膊腿儿,都不是你的了!”
丁文山在一边调侃她,“玉娥,你懂的倒挺多!行啦,别说那些不开心的事儿了,反正一句话,豆儿这些年没少吃苦,可那段日子过去了,咱们都往前看!”
张玉娥这几年在生意场上也学机灵了。
赶忙收敛了悲伤的心情,换上一副笑脸张罗着,“哎,还没点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