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国是最后一个进包房的。
抬眼一瞧……屋里环境雅致,墙上挂着浓墨的山水画,一张大圆桌,围着8张老式的方椅,整个装修是纯中式的,正应了百年老店的字号。
再往座位上看……丁文山名正言顺的坐到了上位,膝盖上抱着丁楚,楚云松坐在他的左手,身边坐着楚爱丁,丁红豆还没坐下呢,也没用服务员,自己就站在一边为长辈添茶。
楚南国赶忙过去了,接过了丁红豆手里的茶壶,“我来吧,别烫着手!”
丁红豆抬眼向他一笑,“哪那么矫情,我都多大人了,还能烫手?”
顺势用胳膊肘一拐他,“这第1杯茶我是一定要敬的……”
把面前的茶杯斟满了,恭恭敬敬的递到了楚云松的面前,“楚伯伯,无论我的目的是什么,毕竟我离开了这五年……让你们担心了!”
她这是会办事儿。
毕竟以后都是一家人……有些话,先说出来,也能让楚云松心里舒服一下。
丁文山却不以为然!
皱了皱眉,马上接过了话头,“豆儿,你这个低姿态的诚意固然好!说明你尊敬家里的长辈!可有些事,你没做错,就用不着做小服低!你那时候受伤了,想出国治病?无可厚非,不想连累别人?更说明你情深意长,自尊自重,这些事情都是经过我同意的,也都是我替你安排的,我已经跟云松兄讲过了,如果要怪,就怪我!你没做错一丁点儿!”
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护孙女儿,先把孙女肯定了一番,过错都揽到自己的身上。
楚南国也护媳妇儿,连忙随声附和,“爷爷说的对,你当时受伤了,不管别人怎么心疼,也完全没法身临其境体会你的感受,无论你做什么决定,都是出于保护自己,保护身边的人,一定是有你自己的理由的,没有什么对不对的!”
楚云松一看儿子都这么说了。
就算是想为儿子打抱不平,话也说不出口了。
只能抬手接过了丁红豆的茶杯,放在唇边轻轻的啜了一口,“我也没什么可说的,无论你做什么决定,自己觉得对就好,只是……”
把视线调到了丁楚的身上。
欲言又止。
毕竟孩子就在眼前,多多少少有些抵触的情绪……楚云松也不敢说多了,唯恐触动了丁楚,幼小而敏锐的心灵。
丁文山赶忙打圆场,“过去的事情就不提了,无论好坏,一笑全带过,纠结来纠结去的,也没啥意思了,南国,来,坐我身边!”
楚南国笑眯眯的点点头,刚要坐到他身边……丁楚突然从丁文山的膝盖上蹦下来了,撅着小pi股,自己爬到了那个凳子上,顺势又向母亲招招手,拍拍另一侧的椅子,“妈,你坐这儿!”
意思很明显了……远近立见!
小心眼儿还挺多。
丁红豆略一沉yin。
楚南国淡淡的开口,“那就坐吧。”
没让媳妇儿为难,自己就坐在了酒席的末位。
楚云松最着急的事儿就是……什么时候孙子能认祖归宗?什么时候儿子能夫妻团聚?
他也没藏着自己这个念头,众人一落座,还没来得及点菜呢,楚云松就向往着孙子,“楚儿,爷爷跟你说件事儿,是这样的啊,我家呢又大又宽敞,比酒店肯定是强多了,要不然,你和你妈搬到我那儿去住?”
他一见孩子没回应,赶忙又接着说,“我那儿呢,有好多玩具,再说了,你和爱丁也是个伴儿啊,两个人一起练钢琴,一起去公园,这多好啊?”
丁楚低着头,两只手摆弄着毛背心儿的底襟,声音虽小,态度却很坚决,“我哪也不去,我就和我妈住在酒店里!”
楚云松当然不想放弃了,和颜悦色的接着问,“那为啥呢?”
“因为我不习惯和外人一起!”丁楚像个小大人似的,“我从小到大都是和我妈在一起,身边没有别人……”
楚云松不知道该怎么接茬了。
丁文山可没惯孩子的包,一戳他的额头,“你这话说的不对啊?什么叫从小到大身边没有别人,还有我呢,你太姨nainai呢和太nainai呢?咱们不是住在一个大院子里?”
丁楚被他怼的无话了,可也不甘就此服输,瞪着眼睛想了想,“那不一样,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啊?”丁文山想要调弄个孩子,那还调弄不了吗?淡淡的一笑,“大家不都是一撇一捺一个人吗?谁和谁住在一起有什么区别呀?你给我讲一讲,如果你有道理,我就听你的!”
丁楚哪能说出这么深奥的道理?
只能梗着脖子重复着一句话,“反正就是不一样!”
索性拉着母亲的手,想找个同盟,“反正,我妈最爱我,最爱我,我说留在酒店住,她是不会扔下我的!”
丁文山挑了挑眉……一看孩子的抵触情绪挺大,也不想就此硬强迫他,干脆拐了个弯儿,“你们爱住哪儿?我管不着,反正我一个人在家住是挺闷的,也没个人陪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