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国全程目睹了丁红豆砸车和直呛的场景……心里暗赞她的直爽和豪气。
他静静的凝视着对面的女人。
目光怎么都移不开了。
嘴角边温柔的一抹上扬,取代了原本孤傲而冷硬的弧度。
直到……
丁红豆转身欲走!
楚南国赶忙闪到了僻静处……没和她照面。
躲?
也是有原因的!
这和性格有关!
楚南国是个极为“骄傲”的人……今天已经被丁红豆拒绝过一次了,还“偷着摸着”跟来?“死缠烂打”的继续硬要和人家谈?
他觉得这样做……有些丢份儿!
也有点儿“死皮赖脸”之嫌!
楚南国是沉得住气的人!
不急!
退后一步!
今天不见面也好。
给彼此一个缓冲的时间。
反正“媳妇儿”也跑不了。
丁红豆呢?
刚走了几步,就瞄到了马路对面的一家五金店。
她微一沉yin,就大步走了进去。
刘家宝跟在后面还纳闷儿呢,“干嘛去?妹子?问你话呢!”
丁红豆也没回答。
站到柜台前开口询问,“售货员同志,不好意思啊,我问一下,你们这儿卖大喇叭吗?”
“有啊,你等一等。”售货员转身拿来了两种型号的,“一种功率大,一种小,你要哪一个?”
丁红豆也没问价钱,“功率大的!”
售货员开了个票,“去收款处交钱吧!”
刘家宝瞄了一眼上面的数字,心疼得直咂舌,胳膊肘一怼她,“你买这东西干嘛呀?既不能吃,也不能穿,浪费钱!妹子,你又要出啥幺蛾子?”
丁红豆调皮的笑了,“我想唱戏!”
啥?
“唱戏?”刘家宝有些摸不着头脑,“老妹儿啊,你心眼咋那多呢?一转眼珠一个主意!怪不得大家都叫你丁小邪!反正哈,我是永远也猜不出你心里的小算盘!”
“你不用猜!”丁红豆摆了摆手,“明天就知道了。”
交了款。
买了大喇叭。
两人这才出了商店。
丁红豆一瞧天也不早了,“家宝哥,你今晚是上你表姨家住啊?还是住旅社?”
“住旅社!我表姨家一共就两间屋,三代人住,自己家人都打上下铺呢,没地方留我!”
“那行!咱们就找个旅社安顿下来吧?也别走远了!就在这附近?我明早还得去工厂门口……堵赵东海呢!”
刘家宝使劲点了点头,“行啊,听你的。”
把麻袋往肩上一背,两个人边走,边踅摸起了旅社。
他们走在前面。
不远处……一辆黑色的小轿车缓缓的跟了上去。
楚南国左手夹着烟,右手握着方向盘,以每小时5公里的速度……“gui行”。
他这辈子从来也没曾料到过:有一天,自己竟然会坐在驾驶室里,被过往的自行车……“飞”一般的赶超!
一路上……
不少“骑手”好奇的扭头瞧他,楚南国一律回以“怒目相向”。
直到……
丁红豆和刘家宝走进了一家小旅社。
他才把车停在了拐角。
坐在车厢里,静静的吸着烟,视线自自然然的就定格在了旅社的门口。
也不知过了多久。
天色渐渐的暗了。
车里弥漫着浓浓的烟气,烟蒂匣也满了……丁红豆这才又和刘家宝结伴而出,瞧那个样子,是找地方吃晚饭去了。
楚南国这次没跟着她。
而是敏捷的下了车。
走进了旅社。
抬眼一看,不由得皱了皱眉……旅社条件简陋,进门就是个小小的登记处,左手边是一条大走廊,粗略一查,大概能有十几间房。
登记处里坐着个二十五六岁的姑娘,梳着两根时髦的“水辫”,还卷着头发帘儿。
楚南国是军人出身,严于律己的近乎苛刻,对年轻女人总是保有疏远的距离。
他压根也没看对方的长相,直接走过去,“同志,麻烦你件事?”
那女人一见他气度不凡,当然另眼相看了,客气的站了起来,“怎么?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是这样的!刚才,你们这儿是不是入住了一位客人……叫丁红豆?”
那女人有些戒备了,“啊?你和她是什么关系啊?打听这干嘛?”
楚南国略一沉yin……
也没说什么“未婚夫”的事……不愿意当着外人解释那么多,“我是丁红豆的亲戚!她一个女孩子,住在外面,我有点不放心!我想……把我的联系电话留到你这里,以备不时之需,如果她出了什么事儿,无论多晚,请你马上通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