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谢玦就吩咐了人去请了大夫。
听到下人说大夫已经到了的时候,翁璟妩尚未反应过来,问他:“你身体不舒服?”
谢玦与她说:“你月事已经迟了半个月了。”
翁璟妩看了眼好似有些惊讶的明月繁星,连忙轻瞪了他一眼。
收回目光之后,自己暗暗的推算了一下。
还没推算出时间,一旁记了日子的明月也小声说:“奴婢也奇怪呢,娘子的小日子早该来了才是呀,怎么现在这会还没来?奴婢还想说今日提醒一下娘子。”
翁璟妩闻言,表情微微呆滞。
是呀,她的月事迟了许久了。
她与谢玦都商量好了,等澜哥儿再大一些再要孩子的,所以同房时,他们都很谨慎的。而唯有下雪那晚,肠衣没有了,他们才放纵了那么一个晚上。
难不成,就是放纵了那么一个晚上,就、就有喜了?
翁璟妩茫然地看向谢玦。
谢玦与她道:“先去让大夫瞧一瞧。”
说罢,拥着她出了屋子,与她一起去了偏厅。
大夫搭了脉,说月份浅,脉搏虽然不太明显,但也能摸得出是有孕了。
听到有孕后,翁璟妩一直都很平静,直到下人送走大夫,她与谢玦回了房之后,她恼得抡起拳头就打了他几下。
“都怪你,那回都说让你第二日再来,可你就是不愿意,你看看都中招了!”
谢玦让她打了一会,认错:“是我错了。”
“自是你的错!”她呼了一口气,转身倒了一杯茶水让自己平缓一下,放下杯盏后,撑着桌子道:“也只能生了。”
说着,她低下头,轻轻抚摸了一下小腹。
心绪平缓过来后,心底也渐渐地泛起了喜悦。
虽然对孩子温柔,宽容,可是看向孩子父亲的时候,又瞪了他一眼。
她语重心长的说:“往后若是小的出生了,也不能偏了心,澜哥儿也都还是孩子。”
谢玦见她平缓了,便上前,从她背后拥住了她,双手覆在了她的手上,温言道:“只要是你与我的孩子,我便不会偏心。”
不仅仅是愧疚,还因为是他的血rou至亲,更是他与所爱之人的孩子。
数月下来,先是石琅和明月定亲,然后是阿兄的亲事也定了下来,就等阿爹阿娘赶来金都了。
阿爹立了功,也让云县在两年内渐渐富裕了起来,所以也升了官,升为了商州通判。
商州到金都约莫四五日的行程,相比起蛮州到金都的那二十日左右要来的得近了许多。
往后也不用一年就只能见一面了,现在这般近了,且商州为金都与旧都两地的枢纽之地,所经之路都很安全,如今一两个月也能见上一回,也不容再忍受那么强烈的思亲之情。
但因父亲升官的时候,翁璟妩在坐胎,便没有过去,倒是父亲来了两回,母亲来了三回。
这次他们再次来金都,是为了替阿兄提亲的。
说起阿兄的亲事,也是缘分。
定亲的女子姓周。
周家姑娘原本也是在相看之中的,但家世与样貌都较为出众,更为高官嫡女,翁鸣隽许是觉得自己现如今还配不上人家嫡女,便也就是把这家姑娘的画卷给去了。
后来才知道这姑娘是因为守孝三年,原本定亲的人家病死了,也只能退了亲,所以拖到了十九的年纪才议亲,也就看上了后起之秀的翁鸣隽。
原本这事算是过了,可人家姑娘的父亲倒是看中了翁鸣隽。
一表人才,又比金都许多世家子弟要上进得多。虽不是翁家所出,但作为侯府的
主母的妹妹还让自己的夫君帮衬了一二,那便是重视的。
不仅和侯府是姻亲,且翁家如今正蒸蒸日上,若是亲生的孩子,估摸早已经抢破头了,哪轮得到他们家?
周家不知人家觉得配不上,也不知把自家屏除在外了,所以走动了关系后,特意安排了闺女暗中见了见那翁鸣隽。
闺女见过人之后,似乎也认准了。
周家便让媒人去探口风。
媒人哪里敢说侯府没瞧上,且也知道周家姑娘的秉性是好的,故而又去侯府说了一遍,无论如何让二人见一面,若是不合适的话,便也就算了。
二人见过一面,许是有了眼缘,便慢慢有了接触,互相才算是有了心思。
阿兄的婚事定下后,紧接着又把明月嫁了出去。
说是嫁出去,却又是随着石琅住在侯府,平日帮着翁璟妩打理一下这些账上的问题,翁璟妩自是也给了她高于管事的月钱。
五六月份的时候,翁璟妩的身子已是八个多月了。
也恰好到了上辈子穆王夫妇第一个孩子的百日宴。
穆王府张灯结彩,一派的喜气洋洋。
翁璟妩有孕,不便往多人的地方去,便带着澜哥儿去了人少的地方坐。
谢玦与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