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使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也可耻的发现,隔着半个客厅的距离,只是她的一点微不可闻的呼吸,就令欲望无法抑制地顶上来,那半边的火将冰块融化了,整整一晚,没有一刻停歇地灼烧着。
晚上的聚餐上,他只喝了两杯白酒,那远远没有达到他的酒量上限。但他看着餐桌对面的她,那点微量的酒精就足以搅乱他的判断。
一切都像他所设计的那样进行,他把她带进了自己的房间,没有开灯,只有窗户外照进的微弱光芒。
在这样昏暗的环境下,做任何事仿佛都能被允许,他也允许自己,不理会她那点微弱的挣扎。
老汪说,那是她的男友。
他没办法一直呆在y国陪她,那么,或许,他也不该再出现。
他之前所幻想的一切,都成了实在惨烈的讽刺。
这是他迄今为止听过的最残酷的六个字,仿佛被人用了十足的力道一拳砸在太阳穴上。
他每天都在计算她毕业的时间,他为此做了很多准备,她暂时不喜欢他也没关系,只要她愿意回来,他就去找她。
其实也并不止一晚。
他清楚老汪会派人送自己回房,只需要用一点微小的手段调离方玥,那么她就会成为那个不二人选。
他在下午的会议上思绪仍是游离的,他只能分出部分的自己听着下属充满水分的汇报工作,只能用一些看似冠冕堂皇的问题,来堵住他们喋喋不休的嘴。
他直到现在也不太敢回想起她说这话的声音和神情,但她的样子早就被统统锁进脑海,就算再如何拒绝回忆,也没有一点儿办法忘怀。
她说:我有男朋友了。
就算没有富宇安,她也交了新男友,她过得很好,她不需要他了,她没有一点儿想和他在一起的意思。
他一个人躺在外面的沙发上,所有的回忆搅成一团,整个人仿佛被劈成两半,一半裹着干冰,一半浸在火里。
她现在不喜欢他,她甚至可能感到厌烦。
她那天穿着的也是一条黑色裙子,印花抹胸的样式,上面的每一条褶皱,每一处细节,至今都仿佛历历然地印在眼前。
酒店房间里的欲望被残酷地压制下去,距离今天恰恰好一个星期,整整七天,都在他的神经上隐隐作祟。
而在她毕业的那个月里,他竟先在集团内网上看见了她的入职信息。
她是他唯一一点上瘾的东西,长达四年的戒断并没有让他成功脱敏,这点瘾早就深入骨髓,任何一点撩拨都会成为压死骆驼
他想,至少她也没有亲口承认,至少她自己来了国投,相隔四年,她坐在了他的对面,那么,他也该再试一试。
他看见她在富宇安踩到她的时候,生气地皱眉,在富宇安拉着她的手转圈的时候,俏皮地咧嘴。
该不该出现。
或许,她说的是真的。
重逢那天就产生了。
他不知道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他毫不犹豫地打了报告申请调至地区分部,他在手续落定那天就即刻飞来了j市,他甚至迫切到没有去办理入住,拎着行李就去了公司。
他独自坐在黑暗的角落里看他们跳舞,没人发现他,富宇安把她照顾得很好,照顾得未免也太好了。
而她,没有否认。
或许早就产生了,从他晓事起就从来没断过,她本来就是他的异性启蒙,是他初初发育时就做了一整个夏天的梦。
他知道他该像她警告的那样,离她远一点。
他无法接受她再对着那个混蛋露出笑脸,他只能借着买咖啡的蹩脚理由来打断他们约会。
他几乎要克制不住上前把富宇安掀翻了,但他最终还是只能定死在原地。
直到,她再次残忍的、不留任何余地的,碾碎了他的幻想。
他在看录影带时可以纯粹地学习姿势技巧,他并不觉得那些视频里的交缠身影有多美妙,由此产生的正常生理反应可以很快被他压制下去,但他的自制力在她面前从来都会失效。
他听见她语气轻快地拒绝那个白人男孩,拿那根曾经用来在他身上捣蛋的食指,指着富宇安露出酒窝。
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来面对这样的时刻,他只能转过头不去看她,多看一眼,或许就会抑制不住地对着那个男人挥拳。
其实也不止一个星期。
她拉黑了他全部的联系方式,她不愿再和他说话,她身上看不出任何他存在过的痕迹,她和富宇安呆在一起同样很快活。
她在他准备好去找她之前,就主动来了他的公司,他想,她可能还是喜欢他的。
而大脑里的某个角落,依旧无法控制地在将刚才的片段一遍遍冷酷地闪回。
但他没想到再次相逢的第一面,会看见她和另一个陌生男人在公司楼下谈笑甚欢,她脸上的酒窝,头一回让他觉得十足刺眼。
他们看起来亲密无间,他们没有血缘关系,他们是可以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