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宝用看了郭医女一眼,然后闭上了眼睛,这是不想再说再听的意思,郭医女行了礼后出了屋。
屋外,张太医还等着她呢,她摇摇头:“该说的都说了,心病还得自己了结,别人说多少都没有用。”
张璟与郭医女之所以这样做,是知道心情于一个孕妇有多重要,他们不敢对皇上多言,就只能开导程娘子了。
薄且对中宫殿加紧了防范,但也只是外,。围,内里都是太后从保宜宫拨过去的人,就像太后与皇后不能往东宫安插人一样,他一时也无法在中宫殿安插自己人。
转天,就传来消息,皇后去了咏贵妃的晨辰宫。
裴雯听到奴婢来报,皇后来了,她虽不愿但还是起身迎接,正要跪下给皇后行礼,被皇后扶了起来:“就算我身为皇后,但您还是我的姑姑。”
裴雯对她这态度挺满意,在裴家时,裴鸢是小辈,还是不起眼一支的小辈,她从来没把她当回事过,回忆往事,也没有关于裴鸢的印象。
可不知姑母娘娘与皇上怎么就选上了她,是看中她柔弱的外表了吗,男人都喜欢这样温柔的吧。
裴雯无招,也只能认了,但对皇后她心里并没有敬意,虽让对方坐了主位,心里却是不服的,说话的语气自然也没有恭敬之意。
裴鸢像察觉不到一样,只与她述说自己的忧心事。
裴雯一听东宫里那个连封号都没有的女人,竟然把皇上迷得团团转,连新婚之夜都是在东宫过的,一下子对裴鸢的敌意淡了不少。
裴鸢最擅长的就是放低姿态,如今在位份比自己低的贵妃面前扮可怜述忧愁可谓信手拈来,几句话下来,就激得裴雯上了头。
当天下午,咏贵妃就呼奴唤婢地来到了东宫门前。
作者有话说:
裴雯在裴家时就横惯了,做贵妃前,她到了皇宫里也像走亲戚家一样,这都是因为她有个太后姑母,且她心里清楚,姑母喜欢她。
如今,她做了贵妃,皇后是她侄儿,太后变成了太皇太后也还是她的姑母,她有什么地方不能去,一个被关在东宫名没名分的二嫁女,敢下皇后、她裴家人的面子,她倒要瞧瞧是个什么妖孽。
不过刚到门口,裴雯就发现了不同,这里的大门紧闭着,门口守卫的竟是持刀的武内侍,这个待遇整个皇宫只有太后的保宜宫才有,连皇上那里都没配有武内侍,只有一队宫中侍卫保卫在勤安殿周围。
而这里,本该废弃的东宫,住着与贱婢没什么区别之人的地方,却用着武内侍来看大门。
裴雯原本就是来找麻烦的,看见此景更是火从心生,她抬腿迈步,一边支使身边的奴婢去叫门,不想,还未开口,武内侍就挡在了门前道:“圣上谕令,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裴雯身边的大宫女紫妍道:“这位是咏贵妃,来找程娘子说说话的,不是闲杂人等。你们不该去通报的吗。”
守门的武内侍不为所动,与贵妃行了礼后道:“禀贵妃,圣上谕令,无圣上手令者一律不得入内,奴婢们也是奉旨办事。”
紫妍扭头看向贵妃娘娘,贵妃上前一步:“好,你说皇上有谕令,那我不进去,你叫她出来,就那程娘子,让她出来见我。我一贵妃亲自上门,她是打算大不敬,缩在院中避而不见吗,这于礼于矩不合。”
两位守门的武内侍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个开了半个门进去通报了。
沈宝用刚喝完药,正躺着呢,虽自打昨天喝了药薄且走后她肚子就不疼了,但还是保险起见,她打算这几日都卧床静养。
她听到春然进来的脚步声有些急,睁开眼去看,就见春然已在她跟前,对她道:“娘子,院外贵妃娘娘来了,被圣上的谕令拦着不让进,但贵妃说要您出去见她,否则就是不敬之罪。”
“谁?”沈宝用到现在也搞不懂宫里的称呼,贵妃是谁?薄且那些后宫嫔妃中的一位吗?
春然:“是咏贵妃,是太后家的子侄,按辈份算,是皇后娘娘的姑姑。”
她这一说,沈宝用更迷糊了,她打小就没有亲缘,跟爹娘都没呆过几年,后来无论是养父家还是九王府,都不算大家族,人口不多,这称呼辈份什么的,当初为了嫁进沈家倒是都搞清楚了,可现在忽然听春然这样一说,还是没能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怎么还有皇后的事。
春然看她表情就知程娘子一知半解,这也正常,在这东宫若皇上不说,谁也不会与程娘子说起后宫之事。
春然把太后、皇后、还有贵妃的关系重新说了一遍,这下沈宝用明白了。
自打张太医住进东宫后,提出若想顺利地生产孕妇不能光躺着不走动,薄且这才准了她出屋,但也只限在内院活动。
这不,才出去晒了几天的太阳,逗弄了只小猫,就被薄且惊吓到肚子疼,现在她连这屋都不想出了,更不可能走到外面去见什么贵妃。
沈宝用对春然道:“你去吧,知道该怎么说吧。”
春然自然不可能让沈宝用出去见贵妃,就算没有